「沒事吧?」
雖然在心底也很疑惑,暮瀟一個佛修何時又修了鬼道。但還是很淡定地上下打量著她,感嘆皮相骨相好是真的好,變成鬼了也只是多了一絲妖異恐怖的美。
暮瀟青灰的眼珠看了她一眼,仿佛這話應該她來問:
沒事吧?
折騰了這麼一回,下車的時間恐怕要被延誤了。不想沒人靠近的後門緊閉,前門卻碰一聲打開了,從台階上上來三個人。
前後兩個裝束一樣,穿著土兮兮的大馬褂緬襠褲,像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兩人肩上共抗兩根木棍一樣的挑子,打頭的手裡還拿著兩根,從中間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腋下穿過,幾乎是將他架著走。
而西裝男從頭至尾一直低著頭看不到臉,從肌肉萎縮的手腳狀態和形似屍斑的裸露皮膚來看,實在不像個活人。
三人走過刷卡機,卻只滴了兩聲。然後兩個農民挑著肩上的重擔,邁著一模一樣的腳步,淡定的從花臂裂口鬼和鬼化的暮瀟面前走過,在眾人紛紛避讓之下,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了。
雖然坐下了,肩膀上的木挑子卻不曾放下,三人占了豎排的三個位置,中間的西裝男被放在中間的位置上,隨著兩個農民的動作也坐下了,仰面朝上的那一刻,眾人看清了他的臉——
乾癟的五官已經失去了水分,但青面獠牙全露了出來……簡直跟殭屍一樣!仿佛下一秒就會睜開純黑的沒有一絲眼白的眼睛……
簡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鬼還可以上車?!
車上頓時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像是被遊戲規則衝擊到了。
既然鬼可以下車,為什麼不可以上車?
那麼隨著時間的推移,鬼只會越來越多!
如果每一站都要對付這麼多暴起傷人的鬼……他們真能活到下車嗎。
絕望在每個人心中生根發芽,長成了不透一絲光亮的參天大樹。
車子發動,離開了這個混亂的站點。時間一到,花臂鬼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只留下滿地血水和狼藉證明這裡之前有打鬥的痕跡。
江安語眉頭緊皺,也發現了:
「不能再拖了……越到後面只會越難。」
暮瀟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一頭灰白漸漸變回了黑色的發,站在她身旁,剛想說點什麼,卻被精神極度崩潰的那對情侶打斷了。
「停車!停車!我現在就要下車!什麼破車鬼東西!我現在就要下車!我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