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語一直在琢磨這裡面的關係,其實早有些眉目了。
這接二連三的事情,指向性非常明顯。
水寵店不過是沒那麼重要的障眼法,馬玲玲才是穿起這一切的一根線。
從趕魂人的那副畫被做手腳時,發生的地點就是馬玲玲家的別墅,受害的首當其衝是她身邊的同學和家裡人……再來是公交車遊戲,明明拿到邀請函的人是江安語,馬玲玲和她女友為什麼會在中途上車,還是在最後生門的那一站?
馬玲玲的女友也說過了,她自小到大就沒遇到過這麼晦氣的事情。難道馬玲玲的運氣真就那麼背?
直到今晚擺下的鬼影殺陣,明明白白就是針對馬玲玲,要置她於死地。
事不過三,江安語有一句話說對了,有什麼深仇大恨。
恐怕還真有,是間接導致水藍被獻祭的血海深仇。
「馬玲玲姓馬,前世是翰林學士的獨女,也就是你的舊情人。」
馬玲玲就是那個女胖子,江安語雖然記不住她的正臉,但料想也應該是這麼一張大餅狀。而且因著家裡福祿的關係,她竟然還瘦下來了,也比前世長好看了些。
這也側面證明了她祖上有蔭。翰林學士,確實是大官了。
「弄明白她是誰,千方百計想殺她的人不就很明顯了嗎?」
水藍聞言也不惱,她就這麼單腳站在欄杆上,一襲粉裙飄飄,加持了藍霧一樣水膜,妖異似魅。
反而笑的有些危險:「你救她三次,的確算她命大。但是僅憑這個你只能猜測是我做的,並不能發現我的真身吧?」
江安語點點頭:
「是不能,不過我自從花鳥魚市回來就頻繁做夢,事出反常必有妖。早在水缸邊發現水漬的時候,就知道你出去過,瀟瀟也三番四次的提醒我……只是建國之後還能看到妖精,有些不敢置信罷了。」
廢話不多說,江安語開門見山:
「怎麼?你是來找我報一刀之仇的?」
總不可能是來喝酒敘舊的。
水藍已經不是人類,眸光流轉間,處處透著邪異:「沒錯,你終於想起我了。」
「我沒有轉世為人,而是誘惑鬼差投了妖道,做了一條魚精。說起來這都要託了你的福,若不是你殺了我,又送我東西……我怎會有此番造化?」
「真正做了妖,才知道人多麼渺小脆弱。而任人宰割的那一個……可再也不能是我了。做妖做鬼都好,原來是這麼好,手心裡的螻蟻想碾就碾咯,何必在意他們?」
她柔弱無骨的柔荑輕輕在江安語面上這麼一點,仿佛流水潤過一樣清涼,媚骨天成還透著讓人暈乎乎的馨香,像撒嬌:
「是,我是有意想讓你恢復記憶,誰想到你發現的這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