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江安語面子也不給,手一擺:
「仰慕什麼翰林學士?我不識字!」
然後就跳窗飛檐走壁而下,眾人的目光只來得及抓到一抹青色衣擺。
徒留雙手托舉著帖子的小廝站在原地被下了面子,一臉驚愕。
江安語離開了繁玥樓也不知去哪好,便想著又去望春樓找幾個陪酒的小姐姐,誰想走到一座茶樓前,突然停住了腳步。
她仰頭向上看去,那裡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素色衣衫不著粉飾,纖縴手指可與扣著的玉杯媲美,如一朵將開未開的青蓮。
「嘿,寺卿大人怎麼又獨自吃酒了?」
江安語這才露出一個笑模樣:「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我見寺卿大人多投緣,便待作知己一般,不知能共飲一杯無?」
樓上的人沒說話,江安語也不等她,兀自上去了,取了新杯子滿上就往嘴裡倒,喝起來要多豪邁又多豪邁。
還能咂摸出味道:
「瀟瀟你酒量不佳,但每次喝的倒是頂好的。」
被迫拼桌的暮瀟冷冰冰地看她一眼,誰知道這一眼簡直看的江安語心痒痒,火熱火熱的。
她蹭過去,跟她貼的很近,幾欲要親上了。
暮瀟已經喝了不少,不想來人身上的酒味更比她濃。
「你到底喝了……」話沒說完,果然蹭到了一起。
身上跟黏了一隻大狗一樣,踹也踹不到,推也推不走,便由著對方去了。
窗外面人來人往,只要一仰頭就能看到,兩個失意人擁吻在一起,混沌忘我,互相汲取著一點安慰和溫暖。
或許江安語說的對,暮瀟的確不勝酒力,兩人沒喝多久便滾到了茶樓隔間的床上,糾纏的不分你我。
江安語喝高了,恨不得整個人都鑽進暮瀟的衣衫里,跟她變成一個人。
渾渾噩噩間,她撒嬌一樣的蹭著臉,帶著濃濃的鼻音:
「瀟瀟,我好害怕……」
暮瀟也是醉的狠了,完全沒聽清枕邊人說了什麼。只是覺得熨帖的肌膚貼的還蠻舒服。
她張了張嘴唇,很輕很輕的聲音:
「蘇、歌。」
江安語看到了、也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