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汗血。
真漂亮,真威風。
馬場裡還有三三兩兩的人,大家的視線從看到它們的那刻起,就無法挪開了。
江安語也不意外,情不自禁湊上前去伸出了手。
只有蘇歌在看著馬發呆,也只有暮瀟注意到了她:
「怎麼?想什麼呢?」
蘇歌回神,目光卻沒落到實處,幽幽說道:「此番論功行賞,我向陛下討了一樣東西,卻是也領了一項任務。不日便要離開,深入發羌南部,這一去,怕是沒有三個月回不來。想不到我們匆匆一面就要別離。」
「發羌……」暮瀟在心裡描繪出了一張地圖,「這麼遠?那裡連年戰亂,秦王讓你去做什麼?」
「去取東西。我帶五千精騎去,定不負陛下所託。」蘇歌向勤政殿的方向拱拱手,還想再說什麼,卻是聽到一陣躁動的馬蹄聲,原來是江安語在引馬繩,惹得暗金色的寶馬沖她噴了好幾個響鼻。
蘇歌走過去抓住了棗紅寶馬的韁繩,用手按鬃毛,輕聲細語附在馬耳邊,又拿干餅安撫半晌,然後翻身上馬給江安語看:
「這公馬烈性,江侍郎沒上過戰場,可別被嚇到才是。母馬相對來說要好一些,但若是馬技生疏,還是選溫順的良馬。羯族的馬野性難馴……尤其汗血金貴,先交由太僕寺……」
「嘖!」
……炫什麼呢?顯得你會騎馬了?
我沒上過戰場?我家世代做什麼的?
江安語不屑一顧地瞥她一眼,腳一踩蹬就飛身準備硬上,那公馬果然脾氣暴躁,尥開蹄子就要把身上膽大妄為的女人甩下來。
一人一馬蹦跳的厲害,狀若癲狂地跑更遠了。
蘇歌喊:「江侍郎!快跳下來!」
江安語才不管那些,只集中精力,一心一意纏緊了馬韁,前胸貼著馬背降低重心,好幾次攀在馬背上都要被甩的掉下去了。圍觀的人看的心驚膽戰,她不斷調整身體和手腳配合馬匹的速度方向和節奏,最後終於穩穩踩住腳蹬坐住了。
暗金公馬似還不甘心,不斷的打著響鼻,但卻是已經沒辦法將背上的人顛下來了。
「駕!」汗血寶馬是金貴,但她江安語也不是沒騎過。
馬背上的人馭馬兜了一個大圈,帶起的風塵揚起老高,才邁著勝利者的步伐回來了。暗金色的毛髮耀眼,襯得它身上的人也熠熠生輝。那公馬有多難馴,跑起來就有多帶勁。
「怎麼?比一比?」江安語知道蘇歌是武舉第一,騎射定然是極好的。
但她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