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晉:「額……」
白陌:「……」
正午時分,頭頂的大太陽將柏油馬路炙烤的發燙,街道上別說行人,連車都變少了。
即便是最勤快站街的「皮條客」,酒足飯飽後也只願意躲在別墅的空調房裡納涼,抵抗不住昏昏欲睡的困意。
白陌又換上了她奢品套裝,裊裊娜娜地去敲開了紅磚白頂小樓的院門。
院裡的胖夫妻大約三十齣頭,剛剛吃完飯,正挪著臃腫的步子收拾碗筷。
「吃完飯了啊?我來的是不是不太湊巧?」
白陌乾咳了一聲,等了許久才換來女主人的一句。
「你也想吃點?」
聲音冷冰冰的沒有溫度。
「哎……我這不走著看著嗎?聽說你們村子紀念品多,看看有什麼能買能帶的不?」
她連吹帶炫的提著愛馬仕的包轉了個圈,不過這套有錢沒處花的說辭騙騙酒店裡不諳世事的貴婦們還行,在這裡就不太奏效了。
胖夫妻眯著眼縫兒靜靜地看她表演,眼皮褶里藏著的眼珠如黑豆般盈著光。
白陌咳的嗓子都癢了,也沒等來一杯水,生硬的轉了話題:
「那啥,冒昧打擾了,還有啥能吃的農家菜也行,有點餓了。」
「那你來看看吧。」
胖女人轉身向後院的後廚走去,白陌從善如流地跟了上來。
廚房建的很寬敞,半封閉式的灶台利於排煙,窗明几亮。桌面收拾的很乾淨,油鹽醬醋碼成排,鍋碗瓢盆也很整齊,沒吃完的雞鴨魚肉都放在雙開門的大冰箱裡,一看就是富足人家。
白陌哇的讚嘆一聲,裝作不經意的看到了架子上擺放的玻璃罐,說道:
「哎呀!泡菜罈子!我最喜歡泡菜醃菜了,這麼多酸豇豆泡椒呢?」
她佯裝驚訝的一個一個玻璃罈子數過去,轉了一大圈,人都走出了廚房,眼光順勢就定到了牆角下土黃色的大缸。
「還有這麼大一個,醃的什麼啊?給賣嗎?」
「還不就是泡菜。」女胖子說話的聲音沒有溫度,越聽越滲得慌,「不能拆封,拆了就泡不好了。」
「哦……」
白陌假裝被後院栽種的玫瑰和牡丹吸引,磨蹭了很久,等夫妻倆消失在視線中,便迅速跑到牆角下去抬蓋在土菜大黃缸上面的厚木蓋子。
厚木蓋子上還壓著一塊巨石,使勁抬了幾下沒抬起來,太重了。白陌趕緊拿出白二給的省力符貼上,又急又慌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終於顫顫巍巍的抬起一個縫兒,露出缸里渾濁的飄著油花的血水來,腥到不行的惡臭也隨之滿溢。水裡面有很粗的尼龍繩,像綁著什麼東西,只露出一團枯草纏結的黑頭髮,像下水道堵了,若不是眼尖在水中看到幾片魚鱗,整一個說是大型藏屍現場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