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也算同類,我難道會害你嗎?」
誰跟你同類……
江安語嫌惡地拍著胳膊,再抬頭時月亮被烏雲遮了,天空只剩一顆灰濛濛的孤星。
地上進入最後的派對狂歡,深夜大家都玩瘋了,尖叫的浪潮比潮汐的海浪還高。
江安語回到了火光最亮的地方,挑了杯最烈的朗姆倒進嘴裡,清酒咕咚入喉,立馬將胸中鬱結之氣沖的七零八落,連同五臟六腑都火辣得燒起來。
可她仍覺不夠,牛飲三杯,惹得周圍的辣妹喝彩連連。
聚光之處,她們用手指去勾江安語的下巴和脖子,江安語也不為所動,喝酒跟喝水一樣一口悶,手臂一抬一抹下頜,豪氣萬千,有起鬨起的歡的都快坐進她懷裡了。
漸漸昏沉的感覺麻痹住大腦,江安語已經感覺不到握酒杯的手抖得厲害。
但現在她很懂,也很明白那是什麼感覺。
白天在娃娃村里戾氣橫生,這個選秀卻也不是什麼清朗之地。
被忽視、被踐踏、被看扁的滋味並不好受。
因為無人重視、無人在意,所以不甘心,只想用盡一切踩著墊腳轉往上爬。
只有站到高處,讓她們正眼相看,讓她們仰望艷羨。
才能報復、宣洩這一身負面情緒,揚眉又吐氣。
殺馬特說的並非全錯,人總要有點什麼。
「哈哈哈哈哈!」
她把挨她太近的美女們扒拉開,暢快地笑出聲了:「哈哈哈哈哈!」
拿著薄毯和開水壺的劇務走過,往最熱鬧的地兒看了一眼:「哎喲!那兒又有一個喝醉的,算了不管了,喝醉的遍地都是,待會兒導演組會想辦法的。」
天愈發黑了,海水變得森冷。暮瀟找到江安語的時候,她正在那發瘋,
沙灘上人已經很少了,篝火堆大部分都滅的只剩下火星子,唯餘一個攝像組還在收尾。
江安語原本跟女王一樣趾高氣昂,對著大海指點江山,暮瀟來了摸摸她額頭後直接情緒兩極反轉,嗚得一下憋出兩泡淚,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是你啊,你怎麼來了。」
「太晚了,你們錄製怎麼這麼辛苦?」暮瀟把自己的外套給江安語套上,發現這麼大的風也吹不散濃濃的酒味,小聲道,「還喝這麼多?」
「對啊,村里古怪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連個才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