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語該感謝當年的自己多加了一重保險,在血脈印記上疊加靈魂烙印,便多了一籌砝碼。
如今歲月變遷,血脈早已稀薄,但烙印不變。
靈台震顫的感覺很酸爽,但現在的她承受得住。
倏爾召回契約,眾人都沒察覺發生了什麼,只聽得一聲輕微的裂響,像玉碎聲,也虧得在座修煉一耳好聽力,皆是不約而同又不可置信地看向蘇格。
那是一種玄之又玄不可言的感覺,至少玉珠在自己身邊二十多年蘇格自認為已培養了足夠的默契,就像伴生兄弟,豈能不熟悉。
但自認為的親密到頭來竟然只是一點淺薄的聯繫?
…ῳ*Ɩ…如今這點淺薄的聯繫也斷了。
蘇格臉色發白的從前襟里勾出那顆掛在胸前的玉珠,確實已經碎裂了,連玉質都不復瑩潤,反倒像是湮成了灰色的土。
一朝明玉變破石。
再抬眼,對面的人掌心正攤著一枚晶瑩剔透的小水球,水界面無形,正輕微的流蕩。
江安語挑釁一笑,眼中似有千言萬語,戰意昂揚:
「真不好意思,它還真答應了。」
「若你還想要,只怕得從我這里搶了!」
言畢見蘇格擰著眉還回不過神來的模樣,一絲快意在胸間升起,竟勾出了許多情緒,一瞬間所有的憤懣、嫉恨、怨妒之氣,都想要在此刻爆發出來。
「怎麼?你不敢?」
她放開手腳,將小水珠這麼一夾,快速塞入了口中,非常囂張的吞進了肚。
「你!」
「你竟敢!」
練功服一左一右祭出了三清鈴和雷積木,蓄勢待發準備爆發一場搶奪大戰。
蘇格的臉色也特別差,她將只剩空殼的「土球」解下,攥在手心面色變換,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周圍人都等一個信號或者命令時,她卻做出了令人極其意外的讓步:
「受人所託……如果真是你的,就還給你吧。」
「蘇……科長!」
「老闆!」
「可是那是您從出生就戴在身上的東西!」
「今日您下令!我們就是吐也要讓她吐出來!」
保鏢們已將門口堵死,任對方手段盡出逃了還不是在他們地盤,優勢在己!
但是蘇格卻只是糾結,按捺半晌,還是放棄了。
「不必。」
她腦中反反覆覆的回想那日在IEC大樓里,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陽光里,很嚴肅地對她說:
「那麼,我找你也有點事。」
咖啡的醇香和對方身上淡淡的冷香混合在一起,面對面的距離,讓剛剛表白完的蘇格,一時間竟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