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語:這下徹底死了。
就她這副脆皮,不得被一刀砍成兩截?
心裡是涼了,但身體還很誠實地想要掙扎一下。當兵俑的長刀砍下來的時候,江安語就地一翻身,連滾帶爬地往坑上攀。
一時之間攀不上去,邊躲邊換方向,直到周圍的兵俑都像感染病毒一樣「活」了起來,一枚努箭嗖得射過來,貼著江安語的小拇指箭頭狠狠地扎入了坑壁之上。
雖然沒射中,但那箭身上竟然盤繞著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
搭弓的聲音越來越多,仿佛身後還有槍林彈雨和無數的嘶嘶聲,江安語瞬間只想跪下求饒:
鬼大哥行行好!放過我吧!
我剛來,還是個新人!連目的地在哪都不知道,來這一趟多不容易,你好歹讓我看一眼再送走也行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一連串襲擊太密集,她一時間竟出現了幻覺,看到一個滿臉胡茬的大叔趴在坑邊向她伸手,還叫她小語。
快上來!小語!
「?」又是身體反應快過腦子,江安語已經伸出了手握緊對方,一下子整個身體借到力被帶了起來。
向上攀的時候,箭羽嗖嗖,一條毒蛇順勢蛇游纏繞到了江安語的腿上,也被胡茬大叔眼疾手快地一腳踹掉了。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幾個呼吸間的功夫,她已經被順利營救上岸。
可惜這些都不是幻覺,不能瞬間消失消解,坑底的人俑歪七扭八地動起來,江安語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快、快跑啊!
然後撞到了胡茬大叔的肩膀上,被對方一下子摟住抱得很緊。
江安語:?!快、快跑啊!
胡茬大叔就著抱人的姿勢,隔著江安語的背用短粗的手指頭迅速結印,手勢一個接一個變換,速度極快,明明是個胖子,姿勢卻詭異地瀟灑飄逸。
江安語感覺額頭上有浪一樣的微風一波盪過一波,人俑們像得了命令一般安靜下來,幾個墓葬坑都消停了。
那感覺……像暮瀟?
瀟瀟?
瀟瀟?
江安語知道自己發不了聲,就張著嘴干叫喚,發現對方根本沒看自己,就用手使勁拍著面前的背。
可惜大叔完全沒有理解她的一點意思,手臂兩條鐵槓一樣箍著她。
「……」
就現在這副乾柴柴的男屍,兩具,倒也不必摟那麼緊,那麼緊張。
被毒蛇咬了可能也就受點驚嚇,一滴血都榨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