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能進來,能不能帶我出去?」
出去……
江安語再往下看,石階的盡頭依然是同樣的白燭。
「自從這個墓被打開,就再也沒有人能回得去了。」
江安語比劃比劃:你看你這個姿勢也挺累的,要不我先扶你起來吧。
對方沒說話她就當同意了,抓了人家的胳膊往上拽,沉默的男人緩緩抬起了臉,露出青白的面容。
抽搐的嘴角也青白髮黑,快要裂開,在看到江安語的那一瞬間又壓了回去:「你是……你是李生啊?我……我是王福康啊……」
眼珠子也不受控制得死魚一樣,再也轉不動了:「你應該死了呀?」
「是啊,你也死了。」
江安語把他拉高,就是為了用他的胳膊去打牆壁上的白燭,哪想對方突然劇烈地掙紮起來,江安語情急之下只能把他可怕的臉往燭台上按。?
王福康張大嘴巴,那口陰氣正呼在白燭上,燭火搖晃,終究是撐不住,熄滅了,周遭陷入一片黑暗。
江安語摸黑再伸向牆壁,觸之蠟燭潮濕冰涼,一點溫度也沒有。她用點小手段重新點亮,燭芯滋拉一下著了,發出比剛才更微弱昏黃的光。
她再次打量四周,好像什麼都沒變,又好像時間時空急劇變化,地面上還是坐著的那個人已經死透了。
此時她另一隻手裡,還拿著一截浮腫腐爛的胳膊。
「……」
可憐了,江安語隨便給他擺一擺:王福康你先在這裡躺一下,等職能協會最後趕屍清理的時候再讓你入土為安哈。
這一回順著石階朝下,再沒有遇到鬼打牆的情況了,沒走一會兒江安語就下到了第二層。
第二層的入口整齊擺放著一排又一排的屍體,一看就是有人故意堆在這裡的,大部分穿著打扮都跟她一樣大背心工裝褲,偶有一兩個全副武裝穿戴安全帽和防毒面具的……所有人的脖子上都貼著血紅色的黃符。
這裡應該就是協會的人用來附魂的身體寄存處,不知道這樣的地方有幾個,但從這一路來都沒碰到其他人來看,離魂成功的恐怕早就下到更下面去了。
就她倒霉,落到了毛髮怪的長舌下。
要儘快想辦法和暮瀟白二匯合。
江安語在牆壁的架子裡翻翻找找,有些是墓地里原來有的東西,比如陶瓷、獸皮、氣死風煤油燈……有些工具是從外面帶來的,比如手電筒、鐵鏟、測量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