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喉結處的符還**,人還能說話:
「我……我不行了……我神魂受了傷,要回去。你別管我……你快……通知燕代表……來了,她們來了。」
江安語為了阻止她馬上咽氣,揭了那張符貼到自己脖子上,結果真發出了聲音:「等等!等等!我沒答應要幫你傳話啊。」
地上的人馬上要平靜了,又被江安語搖了起來,肉被燙的坑坑巴巴的一張毀容臉也能看出其神情激動,一張嘴不停地張合。
江安語又把符貼回給他,只聽得女聲十分驚恐:
「嗬嗬……你你……沒有傳音符,你是什麼人!?」
一張符跟話筒一樣轉來轉去,江安語玩的不亦樂乎。
「你站起來,自己去說。」
但她剛剛表達完,地上的人便徹底倒下去了,一動不動,像完全撐不住了,又像一氣之下怒急攻心。
「嘖嘖!」
暮瀟一直戒備著石屋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朝燭光走了過去,暗橘的光影像駁落在黑暗牆皮上的漆,她走到石室外面就沒有再動,而是朝屋裡那三個站在燭光里的背影看了一眼。
黑沉沉的影子,漆黑的後腦勺,像三個人屍蠟燭。
暮瀟繞到了最邊上的角度,朝他們正側面看一眼,依然是黑沉沉的影子,漆黑的後腦勺,已然完美對稱的蠟燭。
一滴水悄無聲息地從她身側彈了出去,正中最靠近蠟燭的那個背影,江安語猛然睜眼,直面一根燃燒中的白蠟燭,一圈顏色漸淡的火圈在瞳孔中微微跳動。
水寵店初遇,角仁村交過手,但她還從未見過白燭的真身。
江安語感覺自己看到的是一個鬼幻影,凝聚了千千萬萬屍油的惡影。其濃縮的的死亡給人的心靈帶來極端衝擊。
她還想再看卻被暮瀟按住了,對方沖她搖搖頭,緩緩寫下:
「能解決,稍微麻煩一點。」
手指還點在手掌未離,燭光倏爾照到了腳尖,帶來一陣屍體的僵麻,再抬頭石室內的白燭已然變了位置……
不……不是白燭變了位置,而是她們突然挪進了室內。恐怕再來個兩三次,燭光中心又可以多站兩個人。
「麻煩,那就快跑。」
江安語毫不猶豫地拉起暮瀟撒丫子狂奔。
三層墓穴中有特別多石室,迷宮一樣的把道路分隔開來,道路的盡頭是一條扭曲長廊。江安語和暮瀟四面八方都探過了,東南西北各有一條扭曲長廊,匯聚到中心一處圓碗一樣的地方,通向主墓。
如果從高空俯視,就像圓太極四通八達流出許多分支,一個小型城市的交通水利布局圖。
兩人別無選擇,走入了長廊通道,通道開闊又分出許多小路,江安語的選擇恐懼症都要犯了,想著如果哪天上面發大水,指定淹不到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