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人蓋在蠶絲絨被中,面朝床邊側著只露出一頭烏絲,暮瀟輕輕將手蓋到了她的腰上,摟著的姿勢在她身後躺下了。
肌肉反應可以遏制,但是呼吸騙不了人。
暮瀟等了一會兒,對方還沒睡,於是輕輕道:
「怎麼還沒睡?」
江安語的音色本就帶一點點喑啞,壓低之後更顯沙啞:「睡不著。」
「想什麼呢?」
江安語沒回答,暮瀟就知道她又在鬧彆扭,很耐心地小聲哄著。
「說出來沒準我可以幫你分擔呢?」
「你分擔不了。」江安語閉著眼睛哼,「連我都不知道的答案。」
「那你問問我?」暮瀟把江安語扒拉過來跟自己面對面摟著,江安語不願意,你扒拉過來我就自己翻回去,這麼幼稚的來回鬧了好久,暮瀟才如願以償。
兩人手足相抵,像糾纏在一起的植物。
江安語忽然問了一句沒頭沒尾的:
「當時蘇歌說,你和她潯陽夜泊花海泛舟,留了個懸念,做什麼了?」
暮瀟沒回想蘇歌什麼時候說的、怎麼說的,似乎她立馬就懂了、能解開對方的心扉:「沒做什麼。」
「騙人。」
「真的。」
「那你當時為什麼沉默那麼久?」
「沉默是因為別的事,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騙子。」
「真的,親親。」暮瀟湊近,用鼻子蹭蹭江安語的鼻子,「就一會兒,馬上又要上朝了……想親親不到了。」
說罷也沒有徵求對方的同意,手從腰上滑到了背上,深深按了下去。
微小細碎的親吻聲從層疊的珠簾緞帶中泄出,江安語一時被翻身壓住,轉到正面,她的手指在暮瀟的下頜處摸索,好半天才用手指尖點住她的下巴,拉開一點距離喘了一口氣。
「嗯……那你去上朝吧。」
「再等一會兒。」
暮瀟解開褻衣,綢緞蠶絲一樣輕滑的面料划過肩頭,隨著髮絲都垂落到江安語的身側。
她眼中帶笑,連平時清冷尖銳的眼角都生動起來,挺翹的鼻尖也晃著一點細膩的光,唇形最好看,是剛剛親過的形狀。
江安語不想被狠狠拿捏,對方勾勾手指就顛顛地從了。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主動權在暮瀟手上,她終是沒有頂住誘惑,由著對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