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銜蟬的話打破了他的想法:「是,我們都是蓬萊島無法心道君的弟子。」她又問道,「謝道友是哪門哪派的高徒?修的是什麼道?」
謝無柩還在出神,聞言下意識道:「無門無派一散修,閒來養些……」他頓住,話鋒一轉,「養些東西,以此為道。」
蕭銜蟬看著面前青年微滯的神情,敏感地察覺到他對她話語的不信任。
「你不相信我們是蓬萊弟子嗎?」她取出宗門腰牌給謝棺瞧,「你看!」
一塊平平無奇的木頭,上面刻著「蓬萊島蕭銜蟬」六個字。
這腰牌的材料非常普通,既不是價值連城的海岩精玉所制,也沒有珍貴的鮫人淚珠裝飾,就是紅塵凡間隨處可見的木頭,甚至還不如凡間的金絲楠紫檀值錢。
但這腰牌上的字是靈力鏨刻,一筆畫成,溢散出的渾厚靈氣、蘊含著的獨特法門,由不得謝無柩不信,面前這些穿得和乞丐一樣、行事奇奇怪怪的人,他們竟然是九方大派之一、數千年未問世、神秘的蓬萊島弟子。
眼前的少女眸光澄澈,許是知道了這人出身蓬萊島,謝無柩竟然從她身上感覺出一絲世外桃源才能孕育出的出世之感。
見鬼的出世之感!
第10章
輕雲飛過數重山,密州風土愈加清晰,此界好樂,一連飛了許久,他們都能在城池上空聽到連綿不絕的絲竹管樂之聲,身邊偶有駕雲飛過的修士,也多是腰間別蕭或身後負琴的音修。
城鎮中的交談聲時不時穿過薄雲,傳到他們耳畔,許是因為密州是個建在水上的州城,人們的話語也是軟語嬌音,聽得人骨頭都要酥掉。
「法力快支撐不住了,我們今天先落腳在此城罷。」
他們駕雲飛了一天,天邊的雲霞給密州鋪上一層金紗,十萬里之外有座龐大的城池在霞光之下尤為好看,只可惜他們今晚不住在那兒。
花沸雪自凌雲舟落下後就穿上黑色大斗篷,全身被裹得嚴嚴實實,幻影肉身的怪異之處亦被全數遮擋住。
他一抬手,被寬大的袖子遮住的指骨掐訣,小雲漸漸化成霧氣消散開來。
他們在凌雲舟落地時為了穩住它,耗費了不少靈力,加之駕雲疾行數千里,此時靈府空空,確實不能再前進了。
其他幾人聽從大師兄的,停雲落地,一人扛起一個麻袋跟在師兄左右,向前方城池走去,身形狼狽,一些富裕的凡人都比他們體面。
來往的凡人和修士都側目而視,似乎不能理解這是一群什麼玩意兒。
謝無柩看著這一幕,捏了捏眉心:「諸位何不役使偃甲?」
一般大門派都會有道童去干雜活,或向偃甲大師處購買傀儡,如他們這般,奴隸似的扛麻袋,吭哧吭哧,一絲仙風道骨也無,周圍凡人都覺得他們狼狽,看向他們的眼神中竟然帶著一絲同情。
謝無柩從來沒有感到這麼丟臉過。
蕭銜蟬怕他重傷未痊癒,支撐不住,趁人不注意,變出尾巴纏住他的腰,免得他一時使不上力跌倒,又怕嚇到凡人,便施法遮擋,讓人看不出他腰間有條圓滾滾的尾巴。
聞言問道:「什麼偃甲?」
謝無柩感受著腰間傳來的熱量,默默運氣,逼自己忽略這種不適感,沒有回答蕭銜蟬的問題。
花沸雪答道:「是以木石等物製成的似人或似馬的器物,只不過需借靈石驅使。」
而他們現在,兜掏出來比臉乾淨,今晚在哪裡下榻都成問題。
金不禁道:「妙妙你還記得嗎,以前你在戲班子打工賺錢時演過皮影戲,偃甲就有點類似於皮影。」
蕭銜蟬明白了,偃甲就是傀儡,就是他們現在還不配用的東西:「等我們把這些土產賣了,就能掙到靈石了!」
等有錢之後,想要什麼得不到,她向前走去,城門漸近,上書悠然城。
謝無柩目光遲疑地看著面前這幾位,心生不祥的預感,難道他們要……
沒過多久,這些人就證實了他不祥的預感,這一行人,大名鼎鼎傳承已久的蓬萊弟子,此時竟然如凡人一般,將一堆鹹魚干鋪開,然後當街叫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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