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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乎敬仰地看著師父,在心中感慨一番師父的慈心,而後恭恭敬敬告退了。

第二日一大早,細雨綿綿,歷經蕭銜蟬男德課堂和金不禁玫瑰男人課堂洗禮的一行人,打扮一新,帶著各自的傳訊符出了門。

雖然迦象子的師兄也帶了傳訊符,可這幾天依然沒能聯繫到他,大家都懷疑傳訊符在鬼宅是否有用,但以防萬一,還是帶上了。

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

青橘城的百姓,凡人們每年七月都閉門不出,生怕被鬼拉去,從此生死不知,這就顯得吊腳樓之間行走的他們非常惹眼。

青石子路那頭突然出現一位八十歲的老大爺,大爺穿得破破爛爛,提著一兜子野菜,看見他們,壓低嗓音好心提醒:「你們是外地人吧?怎麼敢在城裡大搖大擺地走?我們這鬧鬼,專會抓俊俏郎君去做鬼夫婿,你們雖說長得不甚惹眼,但咱們男人在外也要保護好自己,快快尋間空房遮身罷!」

躲在書坊二樓看見這一幕的蕭銜蟬感嘆道:「這位大爺真是心善。」

就是審美不太好,他們那一行人,謝無柩光風霽月君子無雙,金不禁風流倜儻瀟灑不羈,迦象子小師傅也聖潔青澀,別有一番風情,都是各具特色的美男子,怎麼就長得不甚惹眼了?

那日幾人從胭脂河走去青橘城書坊,一路上多少女修和小娘子都目不轉睛地盯著。

秦含玉感慨:「也不知道在大爺眼中,什麼樣的男子才算好看?」

她們幾人在樓上可以一笑而之,但在樓下的幾人可就不知說什麼才好了。

一行人就是為了引鬼注意,才打扮得俊朗無匹,大搖大擺走在街上,正想著怎麼安撫老大爺,讓老人家放心,就見不遠處,接天如絲細雨中飄來一團灰色,不細看的話還以為那是雲霧。

只饒益地界的雲都碧青白翠的,蕭銜蟬不多時便反應過來那是厲鬼的鬼仆。

常年在此地生活的大爺也發現了飄蕩的鬼魂,他顫巍巍跪下,哀哀哭嚎:「鬼大人別逮老漢,雖說我長得好,但我已有愛妻,不堪服侍鬼大人。」

鬼魂飄近,看樣子是一年輕女子,她一臉嫌棄:「便是你沒有愛妻,也不堪服侍我們大人,你這老頭也不把鏡自照?長得跟橘子皮似的,侮辱誰的眼光呢?」

說著,鬼仆又看向謝棺幾人:「喲呵,你們長得倒是不錯,跟我走。」

說著,胳膊像雲霧一樣散開,又凝成一根雲繩,緊緊捆住幾人,轉瞬就消失不見了。

花沸雪看著遠處雨霧繚繞山巒,擔憂不已:「我能感覺到街上有不少鬼氣,多是不入輪迴的鬼魂,這地界忒古怪。」

人皆有三魂七魄,死後則魂靈入輪迴,可如今饒益滿是未入輪迴的鬼氣,也難免讓人覺得奇怪。

蕭銜蟬此時無暇思考這古怪之處,用潛行符掩蓋身形痕跡,悄悄跟在謝無柩一行人之後,許是用了潛行符的緣故,她覺得自個身輕如燕,如影隨形,竟比師兄師妹們跟得更緊。

只見鬼仆飛身千里,來到了胭脂河畔,河面如玉,雨絲如鑿,將河面鑿出成千上萬的玉粒,兩河沿岸青山蒼翠,一群喜鵲破雨而出,這些喜鵲羽毛雜亂,有些已露出白骨,顯然是已死去的喜鵲,鵲鳥翅膀相疊,宛如一座橋,搭在青山之上。

鬼仆飛身踏上鵲橋,鵲鳥簇成一個球,將其團團圍住,霎時間化為墨霧,帶著金不禁、謝無柩和迦象子小師傅消失了。

蕭銜蟬一直悄悄跟在他們後面,但她剛踩上鵲橋就被顛了下去,在鵲鳥簇成球時,她連忙抓住最後一隻喜鵲的腳,雨絲如針,扎著她的臉,蕭銜蟬緊閉雙眼,屏住呼吸,沒入濃綠的青山時感到腳腕一涼,她回頭看去,正是梁硯之。

梁硯之在這狼狽之際依然溫婉,遞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仿佛在說「我隨道友一起。」

霎時間,人影消失不見,胭脂河兩岸重歸平靜。

花沸雪與秦含玉大驚,連忙在飛訊密域中喊蕭銜蟬,卻不見回音,他們焦急地看向汨羅塢修士,想問他們眼下情況該如何是好,卻見祝墨之臉色煞白。

「祝道友?祝道友?」花沸雪一連叫了幾聲,祝墨之方回神。

秦含玉脾氣急,快人快語:「祝道友,眼下不是愣神的時候,汨羅塢坐鎮饒益多年,可曾見過這樣的術法?我等如何才能尋到那鬼盤踞之地?」

祝墨之喉頭滾動,啞聲道:「這等術法我也聞所未聞,不過諸位不必擔憂,待我稟告我派掌門,求得掌門密寶,這些伎倆便不堪一擊了。」

花秦二人不願隨祝墨之回去,在河岸擔憂徘徊,遍尋而不得其法,更加焦急。

蕭銜蟬抓著鵲鳥的利爪,在密集的山林里行進數百里,樹枝如爪,在她臉上劃出道道印子,她不得不緊閉雙眼,可嘆抓著她腳腕的梁硯之竟還能堅持下來,不被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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