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銜蟬……」
韓飛光慢慢念出她的名字,仿佛用口齒將這三個字咀嚼了幾遍,若非此人有些運道在身上,她連上天見他的資格都沒有,韓飛光露出不屑又疏離的神情。
「你來做什麼?」
「殺了你,使振音落地,還九州清明,免去損天下之不足而供你一人之有餘。」
「哈哈哈……」韓飛光被這句話逗笑了,「本尊修煉了一千世,一世一千年,而你,區區妖修,呵,爾壽幾何?爾力幾何?竟妄自尊大,妄想戰勝本尊,不自量力,本尊翻手覆掌,便叫爾灰飛煙滅!」
他面色倏爾一變,眼中寒芒暴漲,他緩緩起身,帶著久居上位的威勢。
「找死!」
袖袍一揮,法術凝聚成黑箭,如暴雨傾瀉而下,蕭銜蟬開天斧橫掃,使出護生刀法中的「乾坤」一式,金色斧光與黑劍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個凌霄殿劇烈搖晃,玉柱崩裂,穹頂的金龍浮雕紛紛墜落。
蕭銜蟬縱身躍起,斧刃直劈韓飛光面門,仙帝不避不閃,指尖輕彈,一捧黑水化作巨掌將她拍飛。
在被那掌擊中的瞬間,蕭銜蟬體會到了韓飛光究竟有多麼深厚的法力,若說她的丹田靈府如同一片湖泊,那韓飛光的丹田靈府就是一片海。
她撞碎數根玉柱,口中溢血,卻借勢翻身,斧光如虹,斬向韓飛光腹部的傷口,他全身上下肉眼可見的最薄弱的地方。
「呵。」韓飛光冷笑,腹部傷口突然翕張,竟將斧刃生生吞沒,金精做的斧刃如同融化了一般,被那個洞口吞沒了。
蕭銜蟬虎口震裂,開天斧脫手而出,她駭得瞪大眼睛,這是什麼東西?不是說輪迴盤破其肚腹而出麼?怎麼這個合不上的洞還有這功效?
靈力化作的霧鋪天蓋地襲來,就在黑霧即將吞噬掉蕭銜蟬的剎那,天樞的羅盤突然插入戰局,羅盤旋轉中飛出萬千星砂,瞬間裹住蕭銜蟬幾人。
「走!」
羅盤爆發出刺目強光,待光芒散去,星砂落滿一地,殿中已無眾人蹤影,只余韓飛光陰沉的面容,和滿地狼藉的凌霄殿。
「天樞,你很好!」韓飛光咬牙切齒,「枉我還將你當做朋友,你竟敢背叛我!傳本尊法旨,即刻捉拿蕭銜蟬、天樞等人,生死不論!」
天兵天將們心道都送去好幾波同袍了,全都有去無回,他們不甚情願,但表面不敢露出內心的真實想法,領命而去。
韓飛光見殿中無人,方才捂著心口,猛地吐出一口血,他的手伸進肚腹里,將貼在腸子與胃袋錶面的金精刮下來,托在手上仔細觀察。
「天庚金精,呵,想用這種東西殺了我?做夢……」他突然回想起什麼,自言自語道,「此前給那個逆子下了命令,要他殺了不舟遺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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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嘩——」
一個球體狠狠砸進雪山里,倏爾散開,原是一群人抱團,從天而降。
蕭銜蟬幾人跌落在春不過的雪地上,濺起一片雪霧,幸而雪後,沒有人受傷。
蕭銜蟬撐著混元棍勉強站起,棍端斷裂處還冒著絲絲黑氣,那是被韓飛光腹部不知名的洞吞噬腐蝕的痕跡,現在她的開天斧已經沒有斧了,只剩下棍。
秦含玉的衣服碎成布條,道道血痕浮現,謝無柩嘴角掛著血痕,手中竹劍差點從中間斷裂,天樞的衣袖在方才的混戰中被削去半截。
「咳咳……」蕭銜蟬吐出一口血沫,握著手中殘破的混元棍,「我就說太草率了,哪有拯救世界的主角就這麼風風火火地去打反派,一看就是去送人頭嘛。」
天樞扶著老腰站起來:「咱們再研究研究。嘶……沒想到那傢伙都受傷幾千年了,功力還是那麼深。」
銀童看見春不過後山的異狀,抱著丹爐「啪嗒啪嗒」跑來,問道:「怎麼樣,贏了嗎……」她看到眾人灰頭土臉的模樣,咽下口中話,「輸了?」
蕭銜蟬還沒回答她這個顯而易見的結果,腰間的玉簡突然亮了。
花沸雪的傳訊化作光字浮現:「藥石罔效,患者復夢。」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點,他們此前所做的一切努力現在都沒有用。
眾人沉默著回到了璇璣殿。
「師尊——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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