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驤還沒說完,「尤其是看到你爸媽, 還有在學校里跑步的時候。有一天,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那棵樹。我找到它的時候,它已經不比別的樹矮了。一切皆有可能。它可以從最弱小的樹苗長成高聳的大樹, 你也可以做到你想要的,我是和你不同,但愛情又不是照鏡子,不需要一樣。我愛你的意思是,你的開心會分享給我,你的不開心會讓我跟著煩惱。」
周驤的話音剛落,脖子便迎來了一團熱氣,隨著而來的是樂回音低喃的苦惱,「我好笨,好多事情都處理的一團亂。而且我也不知道現在是怎麼了,一旦解決不了這件事,我就會有一些毀滅性的想法。」
「唔,我知道為什麼。因為你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周驤開始理解樂回音就是他工作的第三年。工作中,他會遇見形形色色的人,很多人身上都和他有某一處相似,但很少遇到和樂回音很像的人。
或者是在他眼中樂回音獨一無二。
直到有一天,有一位男高中生報案,稱他的繼父虐待了他的親妹妹。當時的情況很簡單,男孩的父母離婚後,一人帶走一個孩子,男孩跟了父親,女孩跟了母親。
男孩發現了妹妹身上的傷時,第一反應是找母親,但母親選擇了壓下這件事。
男孩選擇了報警。後續調查發現,他們倆的母親同樣受到了家暴。家暴她們倆的人不是繼父,是繼父的母親。
男孩的母親選擇和解,她口口聲聲說:「你還小,不懂得過日子的艱難。長大你就懂媽媽了,等她老了就好了。」
男孩不屈從,「你以為你委屈求全給了妹妹好的條件,但她到底想要什麼,你問過嗎?你的選擇是你自己想要的,你就是這個畸形社會的幫凶。她今天因為錢可以欺辱你和妹妹,等她老了難道你就可以欺負回去了?那你和她有什麼區別。」
周驤有種醍醐灌頂之感。樂回音多像這個男孩,他們從心。
他們的直白和銳利是一種刺眼的光芒。所以當他聽到樂回音說文章被搶的那件事時,他對樂回音的選擇毫不意外,反而是有一絲欣慰。
她仍然是她,是他很久沒能在她身邊,了解她的點點滴滴。但現在周驤不敢這麼肯定了,這兩天她的攻擊性很強,很像是一種傷後的應激反應。
生活從不放過任何一個奮力遨遊的人,樂回音受了傷回來舔傷口,還沒舔好就又受了傷。
樂回音摟得更緊了,她吸了下鼻子卻消不掉鼻音,「我不是,我被打敗了。」
周驤肩頸和腰部一起發力把樂回音抱起來。在他懷裡的樂回音和他一樣高,他的鼻子蹭了樂回音鼻尖的淺色痣,低聲說:「那是暫時的,你會好起來的。跟我走,我給你找個反擊的工具。」
·
學校里的放學鈴聲響起的時候,周驤和樂回音從大門繞了圈回到了車裡。
他們本打算原路返回,結果在宿舍門口遇到了保安。
保安見到小情侶像看到賊一樣,扯著嗓門大叫,還指指點點,「你們倆,對,就你們倆。你們溜進來想幹什麼。」
樂回音下意識看了眼周驤,只見他眼球骨碌一圈,說:「老師叫我們過來,說孩子闖禍了。」
保安看他二人確實面露急色,便指著隔壁的樓說,「那才是學生上課的樓,這是宿舍,你們走錯了。」
「謝謝。」
按照保安指的路,大門離他們更近。
「咱們走大門出。」
「可..."
周驤眨巴眼睛,鬼笑,「帶你玩玩。」
走到大門口,樂回音心中的周驤再次更新了。
周驤對著門口攔住他的保安又變出了另一套說辭,「當然沒有我們的登記記錄,我們是省教育廳的,哪兒來的記錄。怎麼,非要我把你們領導叫過來。」
保安麻利按了遙控器,點頭哈腰:「領導,我剛換班過來。您先走。」
等坐進車裡,樂回音慢慢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問他:「你為什麼不從小門回去,要是保安沒換班呢?」
「換不換都無所謂。他一定會讓我們出來。」
「嗯?」
「拋開他有沒有權利質問我們,就單說要他的『開門權』。因為他解釋不了我們是怎麼進去,所以只能讓我們出來,要不然攤責任的是他。他就是嚇唬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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