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蕙推著樂回音過去,「快去吧,我們可以自助。」
樂回音跟著周驤走進隔壁的大間,張思曉就站在門口,她今天穿了件高腰旗袍高挑優雅。
周驤長得更像媽媽,樂回音心想。
張思曉帶著樂回音認了一圈親戚和周久的幾個朋友,又幫她堵住了親戚間的刨根打聽。
「去吧,一會兒正式開始再過來就行。」張思曉半摟住樂回音的腰帶她往外走。
周驤站在樂啟天旁邊笑邊點頭,一看就是在和她家親戚客套。她轉頭找周驤的動作被張思曉發現了,「你先過去吧,這屋不好玩,周驤等會兒就過去找你了。」
張思曉還把樂回音當孩子,將瑣碎麻煩的事都幫她擋在外面。
樂回音不知怎地,突然想到了張思曉的身體,「張阿姨,你累不累?」
「不累,這才哪兒到哪兒,當老師的最能站著了。」張思曉笑道。
本應該喜氣洋洋的日子,卻被一封信搞得心緒起伏。
余然先看出了樂回音的不對勁,「累了?」
「沒有,對了,你知道嗎,後來吳周刊發了一篇前任教育局局長大興土木的文章,但很快被刪掉了。」說完,樂回音無意識地咬了下唇。
歐陽蕙聽不懂,只好在這兩人之間進行視線追蹤。
余然聳肩道:「知道,我當時看完還想發給你了,結果剛看完就被刪了,沒來得及轉發。我還問了我朋友,她說沒辦法只能刪掉了。我想起來了,裡面還寫了實驗小學是近五年唯一沒動過土的學校。」
樂回音是剛知道的。
范立春在信里說,過了年沒幾天,有位記者上門找她,問她願不願意就著邵局長被雙規的機會把自己的故事說出來。
范立春選擇了拒絕。
記者走前,說:「范老師,你的同事來找過我,我想她是因為你的影響才會來找我。也許是因為她來找過我,我做了一些調查,對最近吳市教育有關的風吹草動十分敏感。你看,這就是多米諾效應。你先影響了她,她的話又打動了我,媒體的意義就是在傳播中形成力量,你不說出來怎麼就知道不行呢。」
范立春在信里還說,她很感激樂回音所做的一切,其實去年冬天她是心灰意冷地離開了,並不像她表現出的淡定。之後的工作就是和尚撞鐘,日復一日,後來換了局長,對她來說也沒區別。她不關心這些,因為她不再相信了。
她要感謝樂回音,她又開始說出自己的想法,開始向面試官繪製出她的藍圖,一個不行,就面兩個,兩個不行,就面五個。再第七次面試中,她找到了新的路。
樂回音撿著結果說,「我剛知道,范校長辭職了,離開吳市去了貴州的一所私立小學。」
余然楞了下,笑了,「是嗎,最近這是怎麼了,大家都開始走花路了。」
歐陽蕙的手指對著自己,說:「我不是,我要開始走彎路了。」
樂回音和余然一同笑了起來,後面的白理文好奇地往前探頭。
門開了,樂回音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人臉。她拍了歐陽蕙一下,然後推門出去看到了倚在牆壁的周驤。
「我媽說,你剛才擔心她累著,讓我來看看你。」
「好久沒見她穿高跟鞋了,有點不適應。」
周驤晃動著頸椎,舒了口氣,「她剛問我,是不是跟你亂說話了。」
樂回音低頭盯著自己腳尖的水鑽,嘟囔著:「我想關心她嘛。」
「她現在沒事,都複查兩年了。」
「周驤,你說我們可不可以一直成長,直到老?」
樂回音仰著頭盯住距離她一米多高的天花板,上面懸掛著亮晶晶的水晶燈,沒開燈時它不刺眼,但也不打眼。
周驤今天穿了難得穿上一次的白襯衫,西服被他掛在手臂彎中,卡在了他的腰上,他和樂回音的姿勢一樣,雙手背在腰上靠著牆壁,一腳貼著踢腳線,一腳伸出來平橫身體。
化了全妝的樂回音,比平時的她多了幾分明艷少了兩分稚氣。素雅的旗袍是她們娘仨一起做的,樂回音的顏色最素,上了身後卻是最艷麗的那個。
她的眼睛大又亮,畫了眼線以後會比平時多了幾分鋒利。現在樂回音仰頭向上看,一定是想要一個美好的答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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