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完了?」黎昀問。
時恪:「嗯。」
畫布上是一張置景的草圖,但作為草圖也已經足夠讓人眼前一亮。
但下一秒,時恪就將Ipad收了起來,像是不打算用的樣子。
「我是來幫忙的,不拍照,不會拍,」時恪終於想起了黎昀的問題,「只負責置景和雜活。」
黎昀道:「剛剛那張稿子是今天要用的嗎?」
畫面挺有衝擊力的,不用的話很可惜。
時恪沉默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不確定。」
畢竟馬上就開拍了,道具有沒有都另說,拍攝方案應該也是之前已經確定好了的,臨時改動的話很難。
黎昀的手機震了震,打開一看,是工作人員叫他去換衣服上妝。
時恪不小心瞟到了他的屏幕,又立刻把視線挪開,他保證自己不是故意的。
但黎昀覺得沒什麼,一邊回消息一邊說:「我覺得很好看,」他轉過頭看著時恪,「走了。」
上午安排了兩場拍攝,黎昀是第一個嘉賓,不得不說長相身高優越的人不管怎麼拍都出片,中間好幾次時恪在一旁看著都覺得手痒痒。
這張臉真的太適合用來畫畫了。
兩小時結束第一場拍攝的戰鬥,中途璨星的人還來給他們送了一波奶茶,說是舒啟桐請大家喝的。
時恪很少喝這種甜水,喝過最多的飲料大概是咖啡,熬夜的時候用來續藍條。
黎昀走的時候給他發了條消息,說是下午約了看店面,把自己那杯奶茶的食用權留給他,可以分給同事,或者自己喝,但是別喝多了,不然胃裡受不住。
……管的還挺寬。
時恪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從早上七點忙到凌晨兩點半,時恪坐在影棚臨時搬過來的桌子前看著顯示屏發呆,旁邊是美術組的人正在和文雨一起選片。
又是半小時過去,文雨坐在位子上長噓一聲,「他爹的……老娘下輩子再也不干拍攝了。」她伸手在時恪面前晃了晃,「小時!醒神!收工了。」
「啊。」時恪已經困的腦袋發暈了,高強度拍攝工作比做辦公室里玩Adobe全家桶要累多了,最後連怎麼回的家都已經記不清。
他堅守著最後的一絲力氣洗了澡,拖著步子走到床邊,倒頭就和周公赴會。
忙活了一整天成果正在等待領導審批,按照一般流程來說,像設計這種工作返工修改兩三次算正常,十幾次也不是沒可能,雖然最後大概率還是選第一版。
但拍攝類的產出要返工就會很麻煩,模特的時間、置景道具、場地設施等等這些都要再安排。
下午,安冬帶著舒啟桐,美術組,一起和山道拉了個會。
時恪收到會議電話的時候還在夢裡和黎昀留下的那杯奶茶打架,奶茶可憐兮兮的,邊哭邊朝時恪扔珍珠,問「是我不夠甜嗎?我可是A2牛乳!!」
他睜開眼對著天花板懵了好一會兒,沒來得及跟奶茶說他實在是喝不下了。
會議已經開始,時恪點進去的時候正好是安東在發言,他起床洗漱,手機就擱在洗手台上聽著。
「抱歉臨時給大家拉了個會,想和各位討論下昨天那組片子的情況,整體完成度還可以,視覺效果和人設元素融合的不錯。」
聽到這裡,時恪心裡「咯噔」了一下。
他關掉水龍頭,有種不太妙的預感,通常這種情況下一句就是「但是」。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