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啟思的決定,雷勻不可抑制地感到失落,垂頭喪氣起來,他知道即使是平級調任也不會將他調到謝宴川四位副官的手下。
謝宴川身邊的副官是他心腹,安穩做個幾年副官升職速度遠非其他人可比。副官升職,身邊的助理要升上去也簡單得多。
雷勻雖然不是權欲薰心的人,可是對能夠升到更高的位置也不是無動於衷,他畢竟不是聖人。
被調任後,他多次回想起那天的事情,想到他們幾個人坐在許陶身側,面色各異卻又帶著隱隱逼迫的態度面對許陶,而許陶毫無生氣、低垂著眼接受自己未知的命運。
他又想到楊啟思之後跟他說的一番話。
他不知道自己重回到那一刻,還會不會替許陶說那句話,那只是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卻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許陶或許早已經忘了那句話,畢竟那句話對許陶來說沒有半點用處。
他多次捫心自問,發現或許重來一次他或許還是會說出那句話,畢竟那時候的許陶看起來真的很可憐,但他也知道緊接著的後悔的感覺會伴隨著他度過漫長的一段時間。
然而在此刻,雷勻看著許陶溫柔的笑容,知道他還記著當初那句明明對他毫無意義的話,他的後悔突然就煙消雲散了。
他眼眶有些發熱,又強制壓下心裡的酸澀之意。
雷勻撓了撓頭,佯作不在意道:「啊……一點小事而已,許先生你……你還記得呢。」
「做好事怎麼能是小事呢,」許陶不贊同地搖搖頭,「我很感謝你,但是那時候不方便對你道謝,希望這份感謝沒有來得太遲,幸好今天遇到你了。」
說罷,許陶對他真誠地笑了笑。
「一點也不晚!也謝謝您還記得這個事。」雷勻道,幸好還有許陶知道這件事並且沒有認為他是無謂的善意。
許陶推開房門,房間內擺了幾個果盤,除了葡萄還有其他水果。
許陶讓雷勻進來一起坐坐。
雷勻擺擺手:「我就不進去了,您好好休息。」
許陶望向他:「你有事要忙嗎?」
「不是,但是您的房間我還是不進去了。」雷勻撓撓頭道,畢竟這還是謝上將的房間。
「沒關係啊,你既然不忙,就進來坐坐吧,上將不會說什麼的。」許陶道。
許陶盛情之下,雷勻只好走到房間內在沙發上坐下。
許陶看出他的拘謹,給他倒了一杯營養液,又找話題問道:「你已經不在楊少校手下工作了嗎?」
剛才指派他來送自己的並不是楊啟思,而是陳節驍,如果雷勻還是楊啟思助理,想來陳節驍也不會那麼沒分寸,隨意指揮雷勻。
「謝謝,」雷勻接過他手中的營養液,「是的,調任了,但現在的工作也很不錯。」
「那就好。」許陶並不怎會聊天,平時都是別人找話題,此時只能順著雷勻說一句又點點頭。
「許先生,你現在在首都星工作嗎?」雷勻問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