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陶用光腦手環開啟了燈光模式,照亮了山洞。
這山洞並不大,住兩個人也可以了,而且但夠高,讓他們不至於站著的時候碰到頭。
許陶幫謝宴川脫下衣服,謝宴川後背的衣服已經被毀壞得不成樣子,穿在裡面的襯衣下擺還被他撕下一大塊用來包紮許陶手臂的傷。
七零八落不成樣的襯衣倒是可以用來做包紮謝宴川傷口的布條。
許陶從自己的軍裝口袋中摸出所有草藥,分類放在兩處。
他找了塊石頭,將烏杞草放在謝宴川脫下的軍裝上,用力將烏杞草搗碎得差不多,確定可以揮發出藥性,才準備敷到謝宴川背上。
謝宴川微微抬起眼,看向他的手臂,啞著聲開口:「先處理你的傷,我的傷不急。」
「你的傷更嚴重,況且這草藥是止血的,我的手臂現在也沒有出什麼血。」許陶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
他都傷成這樣了還不急嗎,許陶都怕他下一刻就閉眼倒地了。
「況且我還要搗藥,先處理我的傷口的話,等會兒幫你處理好傷口,再處理一次我的傷?」許陶寬慰地對他笑笑,「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啦,這樣的小傷我還可以忍住。」
謝宴川不知怎的突然沉默下來,片刻後點頭,同意了許陶的建議。
讓許陶先處理他的傷口。
許陶看著謝宴川沒幾塊好肉的背,都覺得有些有些幻痛,簡直有些不忍直視了。許陶撕下一塊謝宴川的襯衣,他背上沒有傷口卻沾上鮮血的地方,許陶用襯衣小心擦掉,他細心地不碰到謝宴川的傷口。
謝宴川只覺得他的動作輕柔得過分。
擦掉謝宴川留著的血,許陶用手捧起被搗碎的烏杞草,看著謝宴川道:「對不起,我沒有找到止疼的草藥,所以會很疼……你忍一忍。」
「不要對我說對不起了,你做得已經足夠好了。」謝宴川搖搖頭。
明明是他對不起許陶,自私地帶著他一起上戰場。
如果他沒有這麼自私,許陶也不至於和自己一起淪落到這個鬼地方。
現在因為當初自己的自私和錯誤決定,不僅讓許陶照顧他,還要許陶因為沒有找到止血草藥而跟他道歉。
簡直有些可笑了。
許陶動作輕柔地將搗碎的烏杞草敷上謝宴川的傷口,只有剛碰上傷口時謝宴川的身子顫了一下,之後便沒有任何動靜。
許陶歪頭看了看他的臉,見他咬著牙強忍著,臉上冷汗岑岑,不由開口道:「真的很疼是不是?我動作再輕一些」
「沒有,你動作已經很輕了。」謝宴川搖頭道。
因為疼痛,他的聲音有些虛弱喑啞。
即便謝宴川說了沒有關係,許陶還是更加放輕自己的動作,他簡直不知道這麼嚴重的傷,謝宴川怎麼還能強忍著沒有暈過去的。
許陶動作小心翼翼,經過好一番折騰才將止血草藥覆蓋上他那些流著血的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