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立即睜大眼從床上彈跳起來。
許陶!
連確認都來不及,陳明讓著急地衝到許陶門口,擰開許陶的房門。
門剛打開,許陶痛苦的呻|吟就傳到陳明讓耳邊。
陳明讓慌亂地打開燈,房間驟然大亮。
許陶躺在地上痛苦地蜷縮著,腦袋一下一下撞著地面,「咚咚咚」的悶響聲讓陳明讓心頭一跳,光腦手環掉在許陶身側,他額上的髮絲被汗水打濕,一縷一縷地掉在臉上。
「許陶!」陳明讓跑到許陶身側,摟著許陶從地上坐起來,「你開始精神海暴亂了是不是?」
許陶的嘴唇被他咬得發白,生理性的淚水從他眼角滑落,額頭撞在地上砸出一塊腫包,手臂上都是因為疼痛而抓出的痕跡,好幾道抓痕因為過於用力而滲出鮮紅的血絲。
許陶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抑制劑……」
陳明讓這才反應過來:「你先躺著,地上太涼了。」
許陶沒想到精神海暴亂會這麼疼,可能也是因為他一次注射的藥劑過多,讓精神海一下從平靜狀態推到了暴亂狀態,沒有緩衝的時間才會這麼痛。
陳明讓抱著許陶躺到床上。
抑制劑被許陶放在床頭柜上,陳明讓深呼好幾口氣,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把藥水裝到針管內。
許陶躺在床上,卷著被子裹住大半個身子,口中咬著一截被角,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拿起針管,陳明讓靠近許陶。
許陶翻了翻身子,露出自己的脖頸,因為疼痛,白皙的脖頸都染色殷紅的顏色。
陳明讓按住他的脖頸,不讓他亂動,針尖靠近腺體:「我要注射了。」
「嗯……」許陶悶悶地應了一聲。
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許陶已經因為精神海暴亂這麼痛苦,陳明讓也知道現在不是該猶豫的時候,所有的猶疑在昨天就應該徹底摒棄。
他將針管扎入許陶腺體。
淡藍色的抑制劑藥水徹底注入到許陶腺體內,拔出針管後,陳明讓一直穩著的手開始發顫,他抖著手將針管扔到床頭柜上。
將許陶的身子翻正,陳明讓用旁邊的紙巾替他擦了擦汗,焦急問道:「好點了嗎?」
許陶緊緊攥著被角,腦海中的疼痛讓他想要把腦袋剖開看看。
不用想也知道藥劑不可能那麼快起效,許陶沒有感到有任何的緩解,他只覺得越來越疼。
可是不能讓陳明讓這麼擔心……
許陶掐著自己的手心,勉強扯出一個笑:「好多了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