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冒著熱氣,隱隱散發出香味。
「班長,我就是來買個晚飯。沒看到您大駕光臨,讓這條街蓬蓽生輝,衝撞了您的大駕是我不對,我罪該萬死。」
褚澹:「……」你管這叫道歉?
不過「買晚飯」這說法倒是讓褚澹想起來安女士交代的事情。
他沒打算說,略感到心虛,目光微動,看向蔣閒手裡的打包盒。
隨後,他忽然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存在於蔣閒手裡的東西!
手機!
他們上學,不論是住校生還是走讀生,都要上交手機。
走讀生每個早上到學校後,褚澹會收好他們的手機放進黑板邊上的保險箱,放學時間再統一歸還。
而住校生上交手機的時間是在每個周一早上,周五下午兩點放學,同樣由班長褚澹統一收好歸還。
但褚澹從來沒有收到過蔣閒的手機。
換句話說,蔣閒高二開學這一周以來就從來沒有上交過手機,他也從來沒在學校里拿出手機過,大家都默認蔣閒沒帶。
但蔣閒如果真沒帶,這時候怎麼可能拿著手機!
褚澹的眼睛都亮了,活像餓狼看到了鮮肉——這回可算讓他捉到蔣閒的把柄了!
「手機怎麼回事兒?」
他沖蔣閒抬了一下下巴,有點得意:「蔣學委,我怎麼記得早上你沒把手機交上來呢?」
邊上的岑越也跟著看過去,果然看到蔣閒拎著打包盒的那隻手裡握著一隻智慧型手機。
豁,最新款。
岑越酸溜溜地想:可真是有錢人。
但他再怎麼酸也不敢和蔣閒槓起來——放眼整個學校,敢和蔣閒這麼天天槓的人應該只有褚澹。
被逮住的蔣閒倒是不慌不忙:「我現在是拿了手機,但這也不能說明我早上把手機帶到學校了啊。可能是我剛買的,也可能我剛從維修店裡要回來的——班長,你沒有證據,可不要亂懷疑我啊。」
他比褚澹高一些,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微微彎腰,邊上的岑越幾乎能看到褚澹被氣到急促的呼吸。
褚澹和蔣閒對視。
他能清晰地看到蔣閒捉弄人似的表情,充滿了戲謔與欠扁。
以及蔣閒的心情更是肉眼可見地愉快,連嘴角微笑的弧度都變得更大了。
褚澹的嘴角動了一下,身側的拳頭默默硬了。
還好蔣閒跑得快——他直起身,連再見都沒對褚澹和岑越說,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背在單肩上的黑色書包隨著腳步晃晃悠悠,很是瀟灑。
「草,」褚澹面無表情地罵了一句,「臉都不要。」
什麼剛買的,什麼維修店裡要回來的,這種理由一聽就假得不行!
岑越只覺得自己這雙眼睛見過了太多。
面對一個生氣的朋友,總之得先順著他走。岑越勾著褚澹的肩膀,把他往奶茶店那邊帶,「對對對,他不要臉。」
岑越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話說出來:「蛋哥,以後咱們班要是分裂成班長派和學委派,你放心,我肯定站你這邊。」
褚澹被岑越逗笑了。
他瞬間想起古代各時期皇子拉攏人脈,爭奪皇位……
「我不搞拉幫結夥那一套。私事和公事是兩回事,我和蔣閒就算有私人恩怨,那也不至於拉人站隊。」
岑越搖頭,「你應該說蔣閒輸定了,他看起來一副沒朋友的樣子。」
褚澹一拍岑越的肩頭,比了個大拇指。
沒了蔣閒,褚澹總算恢復「正常」,情緒穩定下來。
他和岑越一邊聊天一邊走到奶茶店裡,買了杯奶茶,低頭解鎖手機,準備開始遊戲。
但這不看還好,一看他的血壓又上來了。
他高一玩得比較好的幾個朋友拉了一個微信群,一共六個人,他和岑越都在裡面,平時也會聊聊天。
就在幾分鐘前,這群里有人發了一張照片。
這照片應該是剛才他和蔣閒說話時的街對面拍的,岑越一臉尷尬地站在旁邊,單肩背包的蔣閒背對鏡頭,背影擋住褚澹大半個人。
照片中的蔣閒微微彎腰,與他靠得很近,二人的臉仿佛都湊到一起了。
這看起來……
這看起來……!!!
梁帆:?
梁帆:臥槽???
梁帆:這不是哥的小詹詹嗎
梁帆:@褚澹你怎麼在大街上和別人打啵啊!
許佳梨:臥槽
許佳梨:臥槽
許佳梨:臥槽
許佳梨:背對鏡頭的不是那誰嗎!我男神蔣閒!
梁帆:臥槽蔣閒?!
周啟:臥槽蔣閒?!
喻趁華:臥槽蔣閒?!
這下整個群里的人都被炸出來了。
沒錯,那張照片找了一個絕佳的角度,兩個互相看不順眼嘲諷對方的人看起來竟然就像是在接吻,更耐人尋味的是想說什麼又不敢說什麼的岑越的那張臉。
岑越複雜的表情讓畫面的真實度起碼翻了一倍。
當褚澹看完聊天記錄,群里的人已經在排隊艾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