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能不能不要再說了。
我怕拍出來的照片中我的表情都是猙獰的。
褚澹冷漠:「離我遠點。」
蔣閒:「我也沒想貼著你,但總不能站得太開吧。」
等到他們幾個學生站好,校長走過來站到蔣閒的身旁。
褚澹想讓蔣閒滾又不能被校長聽到,身旁的年級第三又是不認識的同學,只能非常屈辱地忍了一波,才沒拍出太難看的合照。
表彰大會散會後直接就能去吃飯。
岑越跑在褚澹身旁,「我們要不要找老梁一起吃啊?」
「不找了,這麼多人,找到就不用吃飯了,」褚澹和岑越默契地跑上食堂二樓,「我吃牛肉麵。」
岑越「嘖」了聲,狗腿道:「澹哥哥,介不介意也請我吃一碗?我饞學校的牛肉麵好久了,但我沒錢吃,澹哥哥,給點吧。」
褚澹笑了聲:「行,我請你。」
他們一人端著一碗牛肉麵面對面地吃,等吃得差不多了,岑越一抹嘴巴,咳嗽幾聲。
褚澹還在慢吞吞地撈剩下的麵條。
他這個人很養生,一年四季喝得基本都是熱水,吃飯也一定要細嚼慢咽,岑越他大爺都沒褚澹那麼講究。
每每看到他吃飯,岑越都會想:難怪他蛋哥要走讀。
晚自習一共給一個小時,褚澹來食堂還得排隊,排完隊慢吞吞地吃個飯再散步消食,晚自習早該開始了。
見褚澹沒反應,岑越又咳嗽幾聲。
褚澹警告:「你要是咳我碗裡,我就把麵湯澆你頭上去。」
岑越清清嗓子:「其實我有個事情要問,但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褚澹:「你讓我請客的時候怎麼沒這麼羞澀?」
岑越:「……」
岑越:「哎呀,這個,因為我知道這個話題呢,可能有那麼一點點不動聽,但是我是真想知道——」
褚澹把他說的要素一結合,眉頭一跳。
「別告訴我,你想問我和蔣閒的事情。」
岑越點頭。
褚澹頓時有點生無可戀。
「傑西卡收我紙條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了?」
「都知道了,」岑越說,「畢竟挺勁爆的……開學才一周,好多人都認為你和蔣閒關係不好。」
結果關係疑似不好的人放學竟然結伴回家,傳出去都夠許佳梨狠狠腦補一出歡喜冤家地下戀情了。
草。
褚澹把筷子放下:「你覺得我和蔣閒關係有可能好嗎?」
岑越:「那你們一起回家?」
褚澹:「傑西卡說出來的只是紙條上面的一部分……」
岑越:「那你倆要一起回家的部分是真的還是假的?」
褚澹:「……」
褚澹:「是真的,但這又能代表什麼呢?」
岑越咂咂嘴:「嘖,不太對。以我對你的了解,當你使用這種反問句的時候,很可能就是想把一些不正常的事情解釋得正常。」
褚澹:「……那我說得不對嗎?」
岑越:「你看,又來了。」
褚澹:「……」
岑越這個人,很喜歡把嘴碎和靈光用在一些一般來說不那麼有用的地方。
比如說寫作文他揪禿了自己才堪堪憋出個八百字,和好兄弟辯論或者吹牛瞎扯的時候隨隨便便就是大長篇。
再比如說做題的時候老師講了無數次的公式不會套,這會兒能清楚地記起來褚澹喜歡用反問句忽悠人。
褚澹發現了,有些人就是做題的時候總是找不到重點,但是輪到這種八卦,抓重點一抓一個準。
班上的同學未必不是這樣的。
原來如此,或許人人都不是岑越,又人人都是岑越!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褚澹只能老老實實坦白,「我和他住一個小區,他媽媽和我媽媽算是朋友……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和蔣閒的關係已經很尷尬了。」
「所以你們裝成,呃,關係很好的樣子?」
「嗯。」
岑越知道褚澹什麼性格。
在褚澹初二那年,褚澹的爸爸出軌,被褚澹媽媽當場抓住。
男人苦苦哀求,但是知道這件事情的褚澹媽媽絲毫沒有退讓,很堅決地決定離婚。
那時候褚澹請了幾天假,回到學校的時候就好像忽然之間成長了很多,岑越和褚澹走得最近,最能感受到褚澹的這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