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他認為懂得很多是一件非常酷的事情,二來他覺得學習新事物就像是在推開新世界的大門,賊拉有意思。
他剛往房間裡走了幾步,發現蔣閒的鋼琴邊上還擺著一個什麼東西。
蔣閒轉頭往那邊看, 邊看邊用一種怎麼聽怎麼欠揍的語氣說:
「對, 是上次那個害羞的小哥。」
「臉?不給看。」
「關係?」蔣閒往褚澹的方向投去一眼, 想了想說, 「你想我們是什麼關係?」
而後又一聳肩,「當然, 我們是什麼關係都和你沒關係。」
褚澹:?
不知道蔣閒在說什麼, 但是聽到他的聲音就手癢了, 習慣好可怕。
褚澹走近了,站在手機支架的後方,問:「你在這裡直播?」
蔣閒:「嗯。起得比較早, 就來琴房開了一下直播玩玩。」
見褚澹猶豫,他又說:「高度我調了一下,不會拍到臉。你要是不適應我就關了。」
褚澹繞到手機前:「倒不會不適應,就是——」
就是想到之前他假裝別人和蔣閒私聊,結果被蔣閒認出來的尷尬事件。
當然,這種丟臉的事情褚澹不想說。
他裝作去看那些刷動的評論留言。時間還早,蔣閒的直播間裡幾百個人,褚澹也不知道這算是多還是不多。
刷出來的儘是「別關直播!」「你的直播多難蹲啊!」「帥哥行行好別讓這個混球關直播啊QAQ」之類的留言,還有不少是想看看他這個「害羞小哥」的臉的。
褚澹摸摸鼻子,終於找到機會澄清:「別叫我害羞小哥啊,我真沒那麼容易害羞,這貨閒著沒事就知道胡說八道誹謗我。」
彈幕又問他怎麼稱呼。
「隨便,我也不是他直播間的常客,」褚澹想了想,「你們也能直接叫我小褚。嗯對,許褚的褚。」
他看向蔣閒,說:「你好像很難得直播一回,開著算了。你不介意,我也沒什麼好介意的。」
蔣閒說好。
褚澹又瞥了彈幕一眼,滿屏的彈幕上一半是刷蔣閒「這麼聽話吃錯藥了」的,另一半則是學著蔣閒叫他「班長」的。
褚澹在心裡對這個「吃錯藥了」表示困惑:不就是贊同嗎,有什麼奇怪的。
不過這些彈幕倒是讓他想起一件事:「『S』這個形容詞是什麼意思?是什麼英文的縮寫嗎?」
他之前一直沒有查,今天看了這些彈幕才想起來問。
蔣閒默了一瞬:「你哪裡看來的?」
褚澹:「你的視頻里。」
蔣閒收回視線,手指覆在黑白琴鍵上。
「沒什麼意思,他們亂說的。這些網友閒著沒事就知道胡說八道誹謗我。」
不是,兄弟,你這句式好熟悉啊。
求知慾沒有得到滿足的褚澹決定拿出手機自己查一下。
但他抓著手機的手在下一秒就被蔣閒抓住。
這讓褚澹嚇得差點把自己的手機扔出去,好在蔣閒抓得夠緊。
蔣閒的手還是溫熱有力的,比他的手要大一些,手指上不知哪個位置似乎有點粗糙,大概是練樂器練出來的。
褚澹試探道:「……hello?幹嘛呢?」
蔣閒垂著眼睫,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下一秒,他忽然抬眼,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帶有脅迫意味道:「班長,哭個我看看。」
褚澹的表情逐漸驚恐,「你神經病啊,變態啊!」
然後蔣閒放開他的手,恢復了帶點懶散的模樣,「反正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褚澹完全空白的大腦恢復運作。
他緩緩坐直,緩緩收起手機,緩緩開口。
「所以他們覺得你有點變態?」
蔣閒:「……」
蔣閒不甚在意地說:「應該是覺得我是個喜歡欺負人的混球之類的。」
褚澹在心裡嘟囔原來如此啊那不是認識得挺到位的嗎哪裡誹謗了。
蔣閒:「班長。」
褚澹:「怎麼了?」
蔣閒:「不許在心裡贊同。」
褚澹:「…………」
他的手指擺上琴鍵,看了一眼譜子,慢慢按了幾個音。
蔣閒坐在邊上看,見他的動作逐漸流暢,有些意外:「你什麼時候學的鋼琴?」
褚澹說:「小學的時候。好幾年沒彈了。」
蔣閒點頭,「剛才那裡彈錯了。應該這樣。」
他給褚澹做了個示範。
在褚澹繼續彈奏的時候,蔣閒又閒聊似的問:「後來怎麼不繼續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