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員外看著自己的鞋子,陷入沉思。
他昨晚入睡之後不可能會穿鞋外出,那麼這鞋子上的泥土又是從何而來?
張員外知道自己並無夢遊的慣例,再聯想起幾日前家丁一事,一時間冷汗淋漓。他又暗中觀察了幾日,卻並無所獲。
直到一周前,那位他曾經懷疑夢遊的家丁被發現死在自己房中,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家丁死法離奇,被發現時身上並無傷痕,也不像是猝死。他死狀安詳,就像是在睡夢中死去的。
張員外這才覺得害怕,請來官府人員前來察看,卻並未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於是他又請了幾位修士,修士看後猜測說是妖怪作祟,但他們也不知道是何方妖物。
張員外無奈之下,只好向天極派求助。
懷良幾人將來龍去脈一一了解清楚,旁邊張夫人見他們神情有些疲憊,便吩咐管家將眾人帶到後院客房處休息。
「幾位修士一路趕來辛苦,又一大早過來我們張府,想來也有些疲憊。我已吩咐下人將客房布置好,各位可以先去休息,之後再行除妖之事。」張夫人體貼地說。
四人也沒推辭,他們現在並無頭緒,不如先留下來好好觀察一番。於是幾人便跟著管家往後院處行去。
管家帶著四人穿過正廳的小門,來到後院。後院樹木鬱鬱蔥蔥,花團錦簇,別有一番韻味。
管家帶著寧清幾人來到客房前,開口道:「幾位修士,這裡便是你們的住處。各位就先在這邊住下,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吩咐下人們。」
懷良正準備點頭應好,旁邊的客房門突然在這時打開,一男一女從裡面走了出來,眾人紛紛往他們看去。
兩人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少年一身黑紅色的錦袍,黑色長髮被鬆鬆地綰起,眼神淡漠。少女則是一身嫩綠衣裙,清麗脫俗。
二人容貌端正,仔細看還有幾分相似,此時正直直地看向懷良幾人。
管家最先反應過來,衝著兩人問道:「二位可是有什麼吩咐?」
江庭月撇了撇嘴,道:「沒什麼,就是有些好奇新來的這幾位修士。」她說這話時語氣並不友好。
管家看了看這幾人的臉色,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當下識相道:「既然各位沒什麼吩咐,那我就先退下了,有需要再叫我。」
說完這番話,管家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兩邊都是來自世間有名的門派,他誰都得罪不起,還是先找個理由離開吧。
江庭舟與懷良等人視線相對,開口介紹道:「我叫江庭舟,舍妹江庭月。幾位應該是從天極派來的?」
懷良點頭,淡淡一笑,也向對方做了介紹。他目光停留在兩兄妹背後的長刀上:「如果我沒猜錯,兩位是道玄派的弟子吧?」
天極派與道玄派在世間各門派中的名聲不相上下,兩門派主修的道不同,天極派主修劍術,道玄派則是主修刀術。
按理說兩派並沒有過多交集,只是世人經常將它們放在一起比較,比較的次數多了,久而久之兩派的關係就變得有些僵硬。雖明面上沒有過多表示,但兩派弟子互相都看對方不順眼,明里暗裡也在較勁。
江庭月冷哼一聲,道:「不錯,我們正是來自道玄派。」
旁邊溫零露悄悄對著寧清說話:「我知道他們兩個,他們是道玄派掌門的兒女。」
江庭舟和江庭月這次從道玄派出來,也是來歷練的。張員外給道玄派修了書信,他們便想著來此處看看。
兩人昨日剛到張府,第二日一早聽到客房外面傳來聲響,這才知道原來張員外還請了天極派的人前來。
江庭月瞧了下懷良四人,下戰書道:「既然張員外也請了你們來,那我們就看看誰先捉到妖吧。」
說罷她便轉身回了自己房間,江庭舟無奈地望了眼自己妹妹的背影,抬手向懷良四人作揖行禮後,也回了客房。
懷良幾人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房間,圍坐在桌案前,互相說著話。
「沒想到張員外還叫了道玄派的人來,這下我們可要好好加油了。」均言道。
「你們聽到他們剛剛說的話了嗎?好生神氣,真是氣死我了!」溫零露一臉的憤憤不平。
寧清想了一下,說道:「我覺得那個江庭舟為人倒還好。」
「好什麼好?我不管,我們這回一定要比他們先捉住妖,不能被他們看不起!」溫零露立馬反駁說。
天極派與道玄派競爭已久,溫零露平日裡聽過不少江家兩兄妹的傳言,但這會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們二人。
「道玄派的人果然和想像中一般,讓人討厭,哼!」她在內心暗暗罵道。
「只要能捉到妖,早日讓張府回歸正常,誰先誰後都沒什麼。」懷良在一旁默默聽著,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寧清想了想,拋出疑問:「你們對家丁的死怎麼看?」
「現在線索有點少,暫時還無法確定。等下吃完午膳後,我們去家丁的房間看一下,如何?」懷良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