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們將祁雲渺擁在懷裡。
沈若竹明明眼睛已經哭得發紅,面對妯娌們的關心,卻還是鎮定:「沒什麼大事,就是終於結案了,找到兇手了,有些感慨,算是對得起他泉下有知。」
人死不能復生。
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終於能夠找到殺人真兇,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妯娌們發現了沈若竹哭過的痕跡,又見到祁雲渺的模樣,便紛紛將她們母女全都攏在中間,七嘴八舌地安慰著,一道往家裡回去。
他們一大家子熱熱鬧鬧地往裡進,倒是越群山,獨自被落在了最後。
他站在原地,望著一堆女人的身影,卻是沒有急著進門。
適才祁雲渺和沈若竹在馬車之中的動靜,越群山聽見了。
聽著那些又哭又笑的聲音,越群山心底里五味雜陳。
縱然祁琮年的死其實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但他還是神傷。
因為沈若竹對她前夫的愛而神傷。
同樣都是丈夫,她的前夫已經死了這麼多年,可沈若竹對他的愛,似乎還一點沒有消減。
她至今還在為了他四處尋找真兇,為了
他到處奔忙,不知疲倦,甚至……不惜嫁給他。
越群山有些忍不住嫉妒。
他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他也死在了別人的刀下,沈若竹會不會也為他痛哭一場,為了他,拼儘自己所有的力氣。
他不知道。
……
裴則來到陵陽侯府,是正午時分的事情。
寧王和沈若竹的事情,不出半個時辰,便傳遍了整個上京城,裴則素來關心著祁雲渺和陵陽侯府的消息,事發後沒多久便知曉了。
但是寧王身邊的金吾校尉……裴則事先並不清楚,原來沈若竹此番再度回京,還是為了她亡夫的事情。
他只知道她回京是別有目的,卻並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何。
之前她嫁給裴荀,是為了給她亡夫報仇,而他記得,她當時的仇人是懷王,如今這個金吾校尉,又是怎麼回事?
他直覺不對,便趕緊上了一趟陵陽侯府。
若換任何時候,越群山對于姓裴的登自己家門,都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尤其這個人還叫裴則,是裴荀的兒子。
但今日事大,他見到裴則,知曉他是來找祁雲渺的,便直接放他進門了。
裴則等在祁雲渺的小屋外頭,難得焦灼。
直至祁雲渺走出門來。
「阿兄?」
祁雲渺睜著自己剛剛洗乾淨的雙眸,濕漉漉地仰頭望著裴則。
裴則凝神,一瞬間便見到了她哭過的眼睛。
縱然已經洗淨了臉頰上的淚水,但是眼眶之間的紅腫,又是如何可以輕易消褪的。
祁雲渺哭和沒哭的神情實在是差太大了。
「阿兄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祁雲渺眨著眼,見裴則看見了自己,卻不說話,等了一會兒,便忍不住問道。
裴則抿唇,在祁雲渺說完話之後,仍是不語。
他只是靜靜盯著她的雙眸,而後在剎那之間,上前一步,一把將祁雲渺擁入了自己的懷中,緊緊扣住。
第八十章 阿兄,不是……
裴則抱緊了祁雲渺。
由於他的行動過於迅速,等到祁雲渺反應過來,他都做了些什麼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息。
她的鼻尖滿是高山雪嶺氣息的籠罩,腦袋枕在堅硬的胸膛上,不可思議地感受著那份並不屬於自己的心跳。
「不是,阿兄……」
祁雲渺覺得自己的腦袋懵了,她靠在裴則的懷抱里,過了好一會兒才下意識抬手,想要把人給推開。
但是她剛一抬手,方才那個緊促的擁抱,很快便又自己鬆開了。
她如同做了一場夢一般,警惕地向後退了兩步,看著裴則。
「抱歉……渺渺……」裴則低頭道。
「……」祁雲渺沒有說話,只是臉頰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攀升上緋紅。
「阿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她站在離裴則好幾步遠的地方,抬頭,見到裴則身上還穿著紅色的官袍,連帽子都沒摘,想必是一忙完公務便直接趕過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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