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裡還有不少位置。
「你們也坐吧。別這麼這麼杵在我身後。」
慧心服侍了任蘭嘉這麼多年,知道任蘭嘉並不是覺著他們辛苦,而純粹是他們這麼杵著,她覺著不自在。
和觀南對視一眼,觀南揮手讓其餘侍衛都出去,只有他和慧心留在一左一右坐在了任蘭嘉身後。
負責守衛任蘭嘉的貼身侍衛也都是精挑細選過的,不僅長得周正,一身的氣勢也攝人,數人直挺挺站在門外,十分惹眼。
這一眾氣勢樣貌皆不俗的侍從,徐弘一上二樓就注意到了。自幼在軍中長大的他一眼就看出來,這些侍從都是殺過人,手上沾過血的。
去雅間時,徐弘正好從這眾侍衛面前路過。他能感受到那些侍衛的眼神一直隨行著他。
徐弘去的雅間就在幾間外,他抬手敲了敲門,門從內打開。
雅間內四處角落都站著侍衛,屋子中間一人背對著他坐著正在看戲。
「王爺。」
坐著的人頭都沒轉,指了指身旁的座位。
「坐吧。」
徐弘坐下,戲台上的戲正好到了熱鬧處,鑼鼓古琴奏起,台下的人齊齊喝好。
徐弘在邊關長大,到了上京城的這段時日,他也體會到了上京城的繁華和奢靡。世家把持著朝政,用姻親和師生關係互相緊密相連著,就連官職變動,只要有足夠的靠山或者足夠的銀兩,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因此,他也更佩服坐在他身側的人,才及冠的年紀坐上了至高的位置,不過幾年經營就能讓眾世家如此忌憚他。
而徐弘今日來,也不是為了看戲。
「金吾衛如今都已肅清的差不多了。留了你給的名錄上的幾人,給他們排了無關緊要的去處。還有就是,近幾日各處都送了帖子和禮上門,都是邀我去赴宴的。」
「嗯。」
陳朝點頭,這一切都如他所料發展。
徐弘在軍中待慣了,軍中一向能者居高,到金吾衛後,底下人只能在勛貴子弟中選,和軍中相比,掣肘頗多。他嘆了一聲:
「剛挑進來的這些武將世家的子弟爺良莠不齊,還得好好調教一番。如果都是像你的侍衛還有隔壁雅間門外那些侍衛一樣。我也就順心多了。」
陳朝的貼身侍衛,那能力自是不用說的。但是隔壁雅間?陳朝朝侍衛使了個眼色,站在門邊的侍衛靜靜推門出去。
「你我父親共事多年,你我更是一同長大。你的能力我清楚。你儘管放手做,那些世家你無需在意。過幾日,我帶你見見魏棕。他如今任職千牛衛將軍,負責把守宮城。今日本也要來,不過家中出了點事。」
初來上京城,徐弘也需要搭建起自己人脈和關係。魏棕是最好的選擇,他在上京城的武將勛貴子弟中,威望甚高。有魏棕的支持,徐弘往後行事也會輕鬆些。
出門的侍衛也在此時回來,他湊到陳朝身邊。
「王爺,是順平郡主的侍衛。」
順平郡主?
徐弘雖然剛到上京城,但也聽說過這位皇家郡主的事。更知道,她是眼前人的未婚妻。他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只當自己什麼都沒聽到。同時,他在思量,這順平郡主年紀不大而且禮佛多年,怎麼身旁侍衛的煞氣這麼重。
聽了侍衛的話,陳朝也挑挑眉。魏棕和任蘭嘉的關係他知道,他和任蘭嘉成婚後,他和魏棕還會是隔房的連襟。廣陽侯府死了人,按理來說這時候同為姻親的任家應該閉門才是。任蘭嘉怎麼還會出來聽戲?
但陳朝來此處和徐弘談正事的,所以他先把任蘭嘉在隔壁的事拋之腦後。
一場戲結束,任蘭嘉收回視線,端起身側的茶盞。此時台上的人在收鑼,沒拿穩,掉落在地,砰一聲。驚到了喝著茶的任蘭嘉,而這剛入口的茶自然也嗆到了喉嚨里,
「咳咳咳咳。」
任蘭嘉猛烈咳嗽,一旁的慧心急忙起身拍著她的背。而觀南,眼中雖帶著擔憂,但還是默默收回了下意識伸出去的手。
這一嗆,讓任蘭嘉咳了好一會。再抬眸時,雙眼都咳到通紅。
「郡主,要不回府吧。讓府醫瞧瞧。」
任蘭嘉擺擺手,坐著緩了一會。
這一嗆,雖不是什麼大事,但咳的厲害,也讓她喉嚨還有胸口發疼。她也沒了看戲的心思。
「回府吧。」
慧心攙著任蘭嘉起身,一邊給她順著氣,一邊扶著她往門外走去。
觀南率先踏出門,出門他就發覺門外的侍衛們身體正緊繃做著防禦的姿態。觀南眼神一凜順著侍衛們的視線看去,只見兩個身型同樣高大的男子正從不遠處走來,兩人身後也跟著幾個持刀侍衛。
慧心攙著任蘭嘉,見觀南頓在門外擋住了出門的路。催促。
「觀南,怎麼堵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