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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長公主和任二爺一同葬在公主陵,他們牌位就供奉在長公主府。回門之日,本就是拜雙親。

要去長公主府一事,陳朝雖並未聽任蘭嘉提過,但見任老太太視線轉來,他微微頷首。

好好一個回門之日,弄成這樣,任老太太也沒想到。

「那也得喝完醒酒湯再去,往後有時間,你們一起回來住兩日。」

任老太太知道這是奢望,大孫女出嫁這麼多年,也未曾回娘家住過一夜。

廚房煮好了醒酒茶,喝了酒的人都喝了濃濃一碗。陳朝的神色也清明了一些。

任大爺和任大夫人親自送他們上了馬車,帶著攝政王府標識的馬車剛出了任府大門。任大夫人就轉頭看向任大爺。

「你快去廣陽侯府,看看那什麼情形。宜兒有身子,要避諱。親家沒了幼子又沒了妻子,不知能不能受的住。我怕女婿一人操持不過來。」

任大爺點頭:「我這就去。」

雖喝了醒酒湯。但馬車內酒氣還很重。陳朝端坐在馬車上,閉著眸。任蘭嘉坐在他身側,嘴巴微抿,眼神幽冷。

馬車經過一段不平的路,顛簸了一下。陳朝睜開雙眸,就看她貼在車壁上抿緊雙唇,而他們之間還有很大的空位。

這兩日睡時習慣了被她緊緊粘著,眼下她這樣,陳朝只以為是自己身上的酒氣太濃。

她抿緊的雙唇也顯出她此時心緒不佳,陳朝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過幾日,我再陪你回任府一趟。」

今日回門被打斷,他再

補她一個便是。

任蘭嘉只是搖頭,靜靜地,一聲不吭。

到長公主府時,早早得了消息的吳悠帶人候在門邊。

「你要不要先沐浴,沐浴後我帶你去祠堂。」

一身酒氣去祠堂確實不妥,陳朝頷首。

任蘭嘉陪著陳朝先回了院子。等陳朝沐浴出來了,卻沒有見到她的身影。一問才知她的去處。

侍女引著陳朝去了長公主府的祠堂,到祠堂門口後,侍女就候在外頭,沒有再進去。

陳朝獨自一人跨進祠堂院落大門,走到門邊他就看到他的新婚夫人跪在蒲團上對著上頭的牌位無聲垂淚。

靜靜等她哭了一會,擦去眼淚,陳朝才跨進祠堂大門。站在她身側

祠堂中,甚是安靜,兩人一跪一立,直到任蘭嘉平了心緒。

任蘭嘉帶著陳朝鞠了躬,又奉了香,才出了祠堂。

「夫君,你喝了酒,先去我院子裡休憩會吧。吳管事有事尋我,我過去一趟。。」

今日宴席上的酒,陳朝一杯未拒,所以雖然喝了一碗醒酒湯,但他的酒意還是未全部散去。

素念帶著陳朝回院,任蘭嘉則帶著慧心轉身去了相反的方向。

長公主府花園的深處,有一處濃密的竹林,和任府任老太爺書房四周的竹林很相似。是任二爺和長公主成婚後,長公主命人種的。只是長公主府竹林深處不是書房,而是一處雅致的樓閣。樓閣高三層,站在三層上,能俯瞰大半長公主府。

樓閣的一樓沒有門也沒有窗,大敞著的格局,四周掛了竹製的捲簾。

微風撫過,捲簾吹動,可以看到其中有兩道人影。

慧心掀起捲簾,先看清了裡頭的人。

觀海站在中間,手中持著一柄劍。他的劍就搭在身側直挺挺跪著的人的脖頸處。

有一柄劍架在自己脖子上,劍身的寒氣就這麼貼在他肌膚上,觀南卻面色沉靜如常,直到看到慧心或者說是看到她身後的任蘭嘉時,才變了臉色,變得緊張起來。

「郡主。」

觀南作勢要起身,但觀海把劍往下一壓。壓得他動彈不得。他只能跪在原地,看著任蘭嘉慢慢走近。

她站在離他幾尺距離外,居高臨下,眼神淡漠看著他。她用無數眼神看過他,唯獨沒有這種淡漠如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

觀南的心狠狠一揪。

「為什麼?」

她問。

觀南知道她問的是什麼。

他直視著她的眼神回道:「郡主囑咐過,那婦人在您婚後便可以消失了,我覺著時間到了。」

觀南說的坦然,下一刻任蘭嘉的眼神變得極度冰冷。她跨步上前,觀海在她上前那一刻便放下了劍。觀南的咽喉被她掐在手中。觀南仰著頭看她,鼻間滿是她的氣息。

「你現在學了擅作主張了,我是要她死,但我沒讓你毀了我的回門日。」

她的手掌收緊,指尖都開始泛白。但掌下之人依然仰著頭顱,一臉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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