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玄山山脈中晃蕩,肯定不是外人。
白露沒認,只問道:「這個是你種的嗎?」
「不是,」羅羅鳥說,「是我從小郎君手裡搶的哇。」
白露:「……」
怎麼還有強盜鳥,校園惡霸啊。嗚嗚。
羅羅鳥梳理了一下自己泛著金屬光澤的羽毛,玄山山脈里土生土長的妖修多是依附玄山仙宗,若是有幸,還能拜入玄山,不管做腳力還是當記名弟子。
眼前這小子看起來氣息弱小,它還試探了一句,估計沒什麼背景,搶就搶了。
它如今是築基末境,卡在這兒都十年,為了突破,每日不是打架,就是變著花樣悟道,再不然就是找點奇花異草吃……
羅羅鳥的眼睛忽然落在了那小郎君的手上,是一柄藍瑩瑩的晶石小匕首,都沒開刃,但看著倒有點意思,它眼神直勾勾,嗓子粗糲糲:「哎,你那是什麼哇?挺好看,是匕首嗎?」
白露也盯著羅羅鳥的尾巴看,眼神讓羅羅鳥感覺有點熟悉,口中答著:「嗯!你也挺好看的嘛,那是尾巴毛嗎?」
羅羅鳥:「……」
羅羅鳥作為築基境後期,雖然算不得大能,但世代居住玄山山脈,不是這小子能覬覦的吧,看到白露的眼神,頓時有些惱怒:「小子,你什麼意思哇!」
變臉這麼快。
白露更快,手裡巫刃一划,引著魔力傾瀉而出,凝聚三條幽藍的水柱,環繞在羅羅鳥周身,纏繞幾圈就像牢籠一樣罩住了它。這才令羅羅鳥知道,先前躲過它一撲並不是偶然。
羅羅鳥萬萬沒想到,它還沒來得及動手,甚至沒有察覺到這人族少年的靈力有變化,對方就已經出手了,這莫測的功法讓它很是心慌。
而且這從未見過的術法,控制得如此精密,在它周身游離。
沒想到自己的日行一小惡也能撞到高人,莫非是玄關境的修者在扮豬吃老虎?
羅羅鳥後悔極了,「我從來沒見過你……不對,這術法根本不像玄山仙宗的,你是不是偷溜進來的散修,你到底想做什麼哇?」
白露根本不理會它的問題,叼著匕首,空出手來揪住這鳥,就在它尾巴上拔了幾根毛,引得鳥悲鳴幾聲。
嗯,看它動作敏捷,羽毛肯定有加持速度的效果。
惡霸還是自己當最舒服。
「對啦,你還有沒有什么爸爸媽媽哥哥姐姐?」白露把小巧的巫刃從口中拿下來,一歪頭,狀似親切地道。
羅羅鳥:「……」
羅羅鳥悲憤地道:「什麼,連坐?」
白露也懵懵說:「什麼,連坐?」
——他都沒聽懂,連坐什麼意思。
「??」羅羅羞憤交加,這人也太陰陽怪氣了,這是嘲笑它的聲線吧,「不准學我說話。」
白露忍不住說:「我沒有哇。」
羅羅:「……」
羅羅怒目而視,聚起全身靈力抵抗,就要往他頭臉攻擊而去。
可是這小郎君修為實在不可捉摸,同樣是在它無法察覺的情況下,就撐起了水盾阻擋,輕鬆之至。
再一隻手,把羅羅的頭摁住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羅羅鳥語帶不安,而且羅羅鳥逐漸發現一個奇怪的事,自己和他見面這麼久,直到剛才想記住他的長相,才發覺好像根本看不清、記不住對方樣貌,這人到底哪座山頭來的。
「你先說下你什麼鳥。」白露準備記下筆記,備註下免得忘了。
只是剛才羅羅鳥突然發癲,讓他感覺莫名其妙,開始覺得這鳥羽毛不一定好用了,回頭得實驗一下。
「我……我是羅羅鳥哇。」羅羅鳥縮了縮脖子道,「你也可以叫我羅尊。」
最近玄山仙宗內門弟子之間好像都時興這麼稱呼,羅羅鳥忍不住學了一下。
羅尊,這尊字真就你們修仙界子涵啊。
白露完全沒意識到萬惡之源正是自己,倒想起了他那個小設想,是時候實現了,大方報出自己的東方名號:「那你叫我魔尊。」
羅羅倒吸一口涼氣,雖然很荒唐,而且近來玄山言必稱尊,但思及其莫測的術法,它竟忍不住心生擔憂,試探地道:「你和宴無忌什麼關係?」
白露聽都沒聽過:「誰?」
羅羅:「……」
哦,果然還是在陰陽怪氣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