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子緊張得幾乎不想離開丹房,但不是因為這他以為的掃帚柄,主要是因為白露把寶石也放在這兒了:「就放在這裡嗎?會不會有什麼意外啊。」
「要放在這裡親近啊……沒事的啦,我等下把雪傀儡放在這裡守護,那上面我下了詛咒。」白露精神力都抽空了,萎靡不振地回數春苑。
白露回去倒頭就睡,一覺起碼睡了十個小時才醒來,其實睡到八小時的時候,霍雪相就來看過,如今求索已經不負責當鬧鐘。
但師尊比求索也要人性化多了,人工就是人工,非常智能,察覺到白露疲憊的狀態,霍雪相只攏了攏他的被子便又離開。
又睡了兩小時之後,還不是自然醒,是被什麼嘈雜聲吵醒的。
白露扒著窗口一看,院子裡竟有好幾個峰主、長老,裴照庭和他師父,但其中要數薛峰主最大聲:「你們知道我天璇峰上下現在都什麼樣嗎—— 」
「那你知道我開陽峰地皮都颳了一層去嗎?」開陽峰的長老冷靜地道。
朝天子抱著掃帚更大聲道:「你們!都!別吵了!!剛剛不還在誇我!!怎麼偏題了!」
哈哈哈哈哈他在玄山這麼多年,這裡不少人還是他看著長大的。
就是這些人不懂事,每次看到他剛夸幾句器靈鎮驚天下,沒多久居然就吵起來了。
霍雪相忽然回頭,神念鎖定了扒著窗縫偷看的白露,喚道:「出來吧。」
白露用魔法一鍵收拾好自己,打著哈欠出門,他想起來了,師尊好像是說過,這些前輩申請來借用他的青帝珏研究。
正好他本來就想讓人幫忙看看能不能修修,算是一拍即合。
還沒走到院子裡,白露就感覺薛丹行幽怨的目光鎖定著自己,搞得他忍不住走著走著就走到霍雪相身邊去了,接過朝天子殷勤遞過來的溫水啜了幾口,一邊喝還一邊借著霍雪相的遮擋偷偷看薛峰主。
薛丹行快要瘋了!!!
他謀算得好好的,要教白露幾招,讓他學了自己藝,這樣師承關係就是既定事實了,結果一回天璇峰,天啊,白露先教了他們天璇峰弟子幾招——
這算什麼?!
博鸞仙君也納悶地道:「這兩日玄山上下竟以滑行為風尚……有的人滑行成了滑鏟,鏟得狠了,還把我家采青徒兒都從地里剷出來,這一點實在不好。」
眾人:「……」
太慘了吧!白露想到采青被人從地里鏟飛,還怪可憐的,而且很可能是做牛做馬的途中吧。
大家默然一陣,又無聲地看向白露,想也知道這風尚是誰帶起來的。其實從前每次紅塵試鋒都會帶起一些新風尚,只是誰也沒想到這一次……
白露無辜地回視,大大方方問道:「你們也想學啊?」
如此天然真摯,讓人竟無話可說。
當然可能主要是霍雪相還在旁邊盯著,縱然一言不發也極具壓迫力,你說都是自己人為什麼聊天時還提著劍啊……
薛丹行嘴巴蠕動了幾下,冷笑道:「不學了,還學,再學我成你徒弟了。」
此言一出,一眾知道薛丹行盤算的長輩都要忍不住低頭掩飾笑意。
「說起來,白露這是煉丹了?手上有痕跡啊。」梁滿谷的師父徐醉蟬岔開了話題,看著白露的手道,凡是碰過水火總會留痕。
霍雪相三緘其口,導致玄山的弟子們不大了解,但峰主們總歸能看出來白露許多東西絕非霍雪相教的。
從前大家不會想那樣多,加上白露多在點梅峰,如今細細注意,自然連白露似乎剛剛「煉丹」過都發現了。
「不是煉丹,我在做法器。」白露解釋道。
這一句話又惹來許多古怪的眼神,徐醉蟬心裡更是咯噔一下,先前都看薛師叔和重明紅眼,莫非這要輪到他了?白露到底是帶了多少藝投師啊?
白露對眾人,更是對霍雪相講解自己的過往:「我製作法器時用到了鍊金術煉化材料,鍊金術是一種我老家的傳統技藝,這個和丹鼎、煉器內容有些像。」
「鍊金術?也就是你過去投師之處吧,與咱們有什麼區別,是何要義?」玄山風氣向來開放,再者博鸞仙君也好奇白露過去所學,看起來和專精劍道的霍雪相不同,像是取眾家所長。
其實修仙界也是有學術爭議的,從內丹和外丹之間,到正修和魔修的分歧。他們倒是想了解一下白露所說這未曾聽過的學說,又是什麼路子。
要如何簡單地解釋鍊金術?
白露想了想道:「有人說自然是最好的鍊金術士,我想可以說鍊金術的要義就是掌握自然律法。」其實巫師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