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聽得入神,尤其是最後一點,讓他靈感頓起。
原來還有這種命名公式,宴長明還說他可以叫玄山劍尊,現在看來,如果按照師尊的外號,他完全可以叫紫微魔尊啊!
「劍獄因地絡變化而動,我恐再生憂患,決心不求飛升。只是我所修霜輪九身決也對應星辰之道,為免修為繼續增長,索性以此封住觀星之竅與修為增長之途。」霍雪相輕描淡寫地道。
寥寥幾句話,卻略去了他作為修行者要為人間眾生從此放棄飛升之道的心念。
否則以霍雪相這般年紀的成就,極有可能成為修仙界最年輕的飛升者——不說別的,他甚至需要自封雙目,要不然即便不刻意觀察,功法自然運轉修為也會極快增長。
白露縱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待了這麼久也知道飛升的重要性,何況永生向來是人類的追求。他是為了回家不想飛升,師尊卻是為了人間。
「難怪師尊你也還挺了解地絡,在秘境裡利用地絡找路……」白露呢喃道,腦海中已忍不住想像當初師尊一人一劍去定劍獄,又是看過了怎樣的景象才決心不修飛升,甚至自言不會劍。
不會劍,其實指的是不會再以劍道飛升了呀。
霍雪相察覺出他的低落,一抬手,單手將他從欄杆上抱了下來,平靜地道:「我觀天下更勝天上。」
白露瞬間釋然,對啊,這肯定是師尊心底衡量之下願意做的,否則平時師尊為什麼過了境界還要到處去完成公益任務,這是他的訓世之道。
白露轉頭放眼遠望,像師尊無數次帶他所看,群山之間一片祥和。
霍雪相亦以神念望去。
不過片刻後他聽到白露微微嘆息,細不可聞地嘟囔道:「只可惜這樣,我就看不到師尊的眼睛了。」
霍雪相心口一緊,像被絲線牽動著,悸動傳遍全身,頭一次,生出遺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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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白露將青帝珏也安在法杖上,朝天子就成了玄山最急的存在,每天要喊一百遍我可以和法杖融合了嗎?
他簡直恨不得立刻就帶著法杖出門耀武揚威!
可惜他急也沒有用,白露還沒有把法杖玩明白,是不會輕易讓他使用的,畢竟朝天子的融合多半要靠白露的領悟,他怕自己對法杖的掌握沒有那麼完全,會害了法杖……
此時,白露就在數春苑中空地:「求索你可以動了。」
然後求索御劍在院內上下翻飛,時而飛行時而滑行,白露握著法杖控制青帝珏中的生氣……
不能說攻擊,因為這東西白露用來並沒有攻擊力,倒是中了兩次落在求索身上,那地方就長出嫩芽來。
就像在秘境之中他們身上長出來的。區別在於求索是木行,長這個也沒什麼感受。
這是在練習精準度。
自從霍雪相讓白露試著控制生氣,他就一直在練習,現在更是結合著法杖練習起來,用法杖增加青帝珏中生氣的幅度和精準度。
朝天子看了也心痒痒,以掃帚身往空中飛了一圈道:「你試試看能逮住我嗎?」
白露一點法杖:「開花!」
——和求索不同,朝天子飛得雖快,卻是白露的器靈,一切行動盡在心中,他輕而易舉就在空中捕捉到了掃帚的飛行軌跡,一道生氣彈射在掃帚上。
這掃帚原是用劍梅木做的,此時被生氣一激,掃帚枝條上瞬間開出一朵紅梅,極為醒目。
「真的開花了,哈哈哈哈哈!」
朝天子傻樂,沉吟一下道:「但是開花二字不好,太沒氣勢了,你想個口訣。」
也是。白露一想,他雖然沒有特意攻擊人,但是根據當時秘境之中的表現,這完全可以成為攻擊人的手段!
比如他手裡若有草籽、樹種,隨著生氣彈出去,那不就在血肉之中生根發芽了?
那是得起個招名。
但白露的問題就在於他實在沒什麼起名天賦,當初自己好不容易起了一個,在留仙峽用的時候居然還被婆娑兒當面嘲笑,搞得他都有心理陰影了。
「我知道了,可以叫——」白露看看就在旁邊的霍雪相,「時花、逢春!」
霍雪相:「……」
霍雪相失笑道:「就改一個字嗎? 」
「對啊,我覺得很合適。」白露偷笑道,「而且師尊是逢春劍,這是逢春訣。」
「你說的是時花、逢春,那可需要兩招。」霍雪相笑意不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