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咋回事?在大隊我說了算,有啥事就說,別婆婆媽媽。」
蕭逸年在大隊長軟磨硬泡之下說了今天中午發生的事,大隊長大罵周鐵趙招娣兩口子不要臉。
周三石自己掙的,還交上去給一家子人用,憑啥啊,這麼拎不清。
他罵了一通,再說時話又變了,「你們到底沒分家,你賺的本來就應該交到公中。」
只是別人的少,沒人賺的和用的差不多,一大家子人還好過一點。
蕭逸年這樣突出才顯得……
大隊長嘆氣。
蕭逸年沒有奇怪他的轉變,更不會失望,他早就預料到了,大隊長是這個時代的人,就算他心底偏向蕭逸年也不會去打破規則,還會勸說蕭逸年適應規則。
蕭逸年:「我知道,我也有想過,只是不甘心,而且他們還……」
蕭逸年住嘴了,說話說一半急死想聽下文的大隊長。
「還啥啊?」
蕭逸年轉過身不再說,直到在大隊長再三詢問下說出了周鐵威脅的話。
大隊長就是一老狐狸,一聽就聽出來了,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周鐵竟然是這樣的人,悶不吭聲的他還當他老實,被趙招娣欺負著。
哪有這麼當爹的,一點不管兒子死活。
「我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兒子他們要這麼對我?」蕭逸年崩潰質問,眼眶裡打轉的眼淚tຊ流了下來。
大隊長於心不忍,但,「你的確是親生的。」
丫頭會丟兒子不會,都放家裡養著,長大了就是壯勞力,兒子多其他人也會敬三分。
看到蕭逸年哭的更厲害了,大隊長內心嘀咕:這周鐵和趙招娣也是作孽哦,這麼一個好兒子不攏著還這麼一點顧忌都沒有的薅,這是兒子還是仇人哦。
「等等吧,等到分家了就好了。」大隊長安慰,分家了就能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不過父母在不分家,就周家那兩個的身體,怕是還有幾十年,這……
「我要現在就分家。」蕭逸年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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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隊長暈暈乎乎的,他這是攛掇三石分家了,他沒有啊,周鐵不會來找他算帳吧?
算帳就算帳,他還怕他了?
是他自己弄得三石和他離心,怪得了誰?都是他自己活該。
「要分家你的自行車和錢只怕都帶不走。」大隊長說的很委婉。
蕭逸年重重點頭,「我知道。」
大隊長:看把孩子傷的,明知道要淨身出戶都要分家,周鐵和趙招娣作孽哦。
「那行,我幫你安排,你想什麼時候分?」
蕭逸年猶豫了一下,繼而堅定的說:「就現在。」
大隊長看在眼裡,但凡周鐵他們對三石有一分好,三石都要回心轉意了。
算了,就那樣的,還是別拖累三石了。
大隊長匆匆回了家,跟媳婦說了蕭逸年要分家的事,把自行車帶上。
轉身就要去找隊裡德高望重的老叔公,大隊長媳婦一把拽住他,這自行車都沒捂熱咋能沒了,這不得說清楚,不說清楚她就不讓丈夫走。
大隊長能咋辦,拉她到一邊小聲說清楚原因。
大隊長媳婦:這周家忒不要臉了,分,必須分,不分三石這孩子掙得不都讓周家那些人得去了。
就是這自行車,她沒占到便宜,周家也別想好過,「三石毀了怎麼就是周家的損失,明明就是隊裡的損失,他名聲不好了那些廠子的領導咋想我們大隊,咋買我們的鴨子?」
「把三石換了?三石這麼有本事你捨得換?」
枕邊風是好吹的,大隊長一字不落的聽進去了,還延伸了,這搞得不是三石這孩子是他啊,大隊發展好他還有機會往上走一走,三石毀了不管這攤子了,誰知道這朱專家和賀技術員一走其他人撐不撐的起來。
撐不起來,那不是養殖場毀於一旦。
不行,分家還不行,得斷親,以後周家甭想影響到三石這孩子,就是三石這孩子……
大隊長心有不忍,但為了大隊為了自己也為了三石,對不起了三石。
大隊長決定不去勸,三石這孩子分家都是現在一時衝動,要是提斷親恐怕分家都不願意分。
他找老叔公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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