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年這個樣子, 周春香誤以為他在生氣,周春香揪著衣角,「我,我沒想欺負金寶,我跟你一樣把他當兒子一樣。」
「這樣,我去買點奶粉給金寶。」她越說越急,作勢就要去拿錢買奶粉。
現在已經取消了憑票購買, 但奶粉依舊是稀罕東西,貴的很。
她奶水少, 胡來娣和胡菜花餓的嗷嗷哭也沒給買過,就整點米湯餵她們。
蕭逸年怒其不爭,但也知道這怪不了她。
蕭逸年板著臉,「回來,沒說你欺負金寶。」
「奶粉我說了不買就不買,你別背著我給送過去。」
周春香不明白,卻也聽了話,沒去拿錢買奶粉,想問一問,瞥見大女兒那鬼精鬼精的大眼睛把話咽了下去。
「大人的事你一個小孩少管,趕緊的把褲子脫下來,我去給你縫縫。」
胡來娣撇嘴,她不管著這個家都是胡金寶的了。
她脫下褲子給周春香,「媽你信我,以後我給你買奶粉買麥乳精買冰棍。」
「信你信你。」周春香敷衍著,取出針線開始縫補。
胡來娣生氣,她聽懂了,媽還是不信她。
她正氣著感覺衣服被拽了,一下一下,她瞪過去對上胡菜花那張小臉。
「姐我信,姐給我買。」
胡來娣:「……」
胡來娣大手一揮,「買!」這是她妹,胡金寶都有的吃,她妹必須有。
周春香看的好笑,心裡沒當回事,縫補好了讓大女兒穿上,她放個針線的工夫胡來娣就帶著胡菜花出去了。
周春香也不管,農家孩子都這樣,山上田裡瞎跑。
她走到蕭逸年邊上,「以後真不給金寶送?」
蕭逸年頭也沒抬繼續刨著木頭,邊刨邊說:「金寶比來娣還大一歲,卻連來娣都打不過,還一想要什麼就撒潑打滾,沒點樣子,他是我侄子,我不能眼睜睜看他毀了。」
「以後都不送,他什麼時候學好了再給他。」
解釋了原因,也沒真就說不給送,總要循序漸進,而且就胡金寶那樣,他又不是真的要幫著教好,以後一準兒也好不了,這個以後再給將無限延期。
周春香不知道這裡面的含義,理解了丈夫的良苦用心,又扛著鋤頭下地幹活去了,剩下蕭逸年一個人。
他將要用的木頭都給整出來,原主這一單接的是一個大衣櫃,給人結婚用的,是女方家的陪嫁,因為要的急,所以分到了他這兒,其他的由他師傅和師兄干。
上輩子原主送過去被那姑娘嫌棄了,覺得又重又土。
女方家人一個勁兒說就是這樣的,爽快付了錢,但到底讓原主心裡不痛快,以及有些迷茫。
他只會做師傅教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款式,要是以後遇上的顧客都是這個姑娘這樣他該怎麼辦?
原主思考過,卻也沒做出改變,最後被踢出歷史舞台,辛辛苦苦學的手藝沒了用武之地。
這一回換成蕭逸年麼,他畫上圖紙去找上女方家。
對方認出蕭逸年,這個時間柜子怎麼也做不出來,於是便問:「師傅是柜子有什麼問題嗎?」
「沒。」
蕭逸年拿出兩張圖紙,「這張老款,這張我琢磨的,看你們喜歡哪個。」
女方家裡人接過圖紙,邵思怡就是結婚的姑娘她剛好在家,聽到蕭逸年是為了自己的衣櫃來的,立刻湊了過來,看到那個所謂的老款直接移開了目光。
因為真的老,和她家的一模一樣,她一點都不喜歡,要是打個這樣的不如去市里家具廠買一個。
她把新款的圖紙抽了過來,看到那乍一眼都是格子的衣櫃。
她在看的時候邵媽媽也在看,「怎麼這麼多格子?」
「春夏秋冬的衣服放一起,我媳婦經常整理衣服不好拿,我就想多一些格子分開來可以方便些。」
蕭逸年指著圖紙,「上面空著的可以放被子,這裡可以掛冬天的衣服,夏天的衣服薄可以放這裡,可以掛起來,不會弄上摺痕再熨衣服,春秋差不多,可以放在一起放在這,還有這下面,可以放襪子這些,分開了就好找了。」
他說著不僅邵思怡聽得兩眼放光,就是邵媽媽也心動的不行,大老爺們只會叫她幫忙找,就算自己拿也會把衣櫃弄得一團糟,根本不知道她的辛苦,有了這個衣櫃能給她省多少事哦。
還有那麼多小格子可以塞,可以好好整理一番了。
「媽就這款,這款好。」邵思怡搖著媽媽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