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這有些伶仃的腕骨,奚源心想這人平時是不吃飯的嗎?
「放開!」文毓辭呵斥道。
奚源卻並沒有放手,他攥著文毓辭朝外走去,「先跟我去個地方,去完了我就放手。」
虱子多了不怕咬,反正他在文毓辭心裡已經劣跡斑斑了,不如直接強行把人帶去看醫生。尤其從文毓辭願意裝作不知他是假裝失憶來看,這人對他明顯很有容忍度,他就算干點出格的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
雖朦朦朧朧摸不清具體緣由,但這無疑是奚源可以利用的好機會。
他本來還發愁,文毓辭不願意去複查,要怎麼說服他。現在倒是直接省了這些口舌了。
文毓辭一條腿自受傷後就用不得力,只能靠手杖支撐,力氣哪比得過奚源,只能被他強帶著往外走。
察覺到文毓辭有些踉蹌,奚源甚至還貼心地放慢了點腳步:「沒事,慢慢來,我不急。」
「奚源,我讓你放開!」
文毓辭向來蒼白的臉色,甚至被氣得染上了一層紅暈。
「嗯嗯,你聽我的到了那地方,我馬上就放開。」奚源嘴上敷衍著,動作卻不見絲毫拖泥帶水。
當然,奚源敢像現在這麼幹,另一方面也是文毓辭沒有把保鏢什麼的帶過來。身旁就那兩個人,司明是個繡花枕頭,那老醫生更是已經頭髮花白,這倆人沒一個能攔住他的。
此時一旁的兩人幾乎都看呆了,敢這麼對文毓辭的,全世界恐怕就只有奚源了。
老醫生吞了口口水,小聲問道:「司少,這...這要我打內線通知保鏢上來嗎?」
司明也有些茫然,他沒想到奚源居然會這麼做,這是真不怕文毓辭事後算帳把他怎麼樣啊。
但是叫保鏢吧,好像有點小題大作,司家醫院裡文毓辭怎麼都不可能有危險;不叫保鏢吧,難道真就眼看著奚源當他們面把文毓辭強行帶走嗎?
奚源也聽到了老醫生的話,他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司明:「叫什麼保鏢啊,一點小事而已。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別在這裡乾等著浪費時間。」
司明打量了他們一眼。奚源還是那副混不吝的樣子,似乎毫不在乎他叫不叫保鏢。而文毓辭雖被氣得面色鐵青,卻也沒有出言反駁,勉強算是默認。
司明也不是看不懂臉色的人。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算他自討沒趣。
於是他懶散道:「估摸著現在晚會也該結束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不然我老爹找不見人又要生氣。你們要是有什麼需要呢,直接找院長就行。」
奚源對他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沒等文毓辭說話,就趕緊又攥著人朝外走去,動作間似乎是生怕文毓辭趁他不備給跑了。
司明都被自己這聯想給無語到了,一個沒了手杖連路都走不穩的人,哪有那麼容易跑,這么小心翼翼完全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