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大笑:「你看,我家婆娘都沒說什麼呢,你們兩個外人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的。」
林聽大抵能猜到女子為何會選擇不狀告——大燕是有一條有關家暴的律法,但並不完善。
丈夫打妻子,只要不重傷致死,官府都不會管。
就算妻子被打到重傷了,告到官府被判了,丈夫的刑罰也很輕,且不會讓他們和離,很快能出來,到時她將遭受更惡劣的毆打。
林聽見醉漢有恃無恐,拳頭痒痒的,別說今安在按捺不住脾氣,她也想打得他說不出話。
圍觀的百姓眾說紛紜,有些人認出了醉漢:「這不是前陣子當街打死過人的陳三?聽說他用銀錢買通官府,無罪釋放了。」
「就是他。」
「這小郎君也是個膽大的,敢惹陳三這種人。」
醉漢打了個酒嗝,撓著圓滾的肚皮,用輕蔑的眼神看今安在,放狠話:「你再亂來,小心我到官府狀告你拐賣我家婆娘。」
說著,他搖搖晃晃去拉女子:「你這個殘花敗柳的東西,讓你到處勾搭男人,賤人,給我丟人現眼,看老子回去怎麼收拾你。」
今安在被這話激得想直接過去殺了他,林聽忙不迭拉住他。
她悄聲道:「今安在,你今天怎麼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衝動,你忍忍,等會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再收拾他一番。」
今安在沒有回答她,緊盯住醉漢離開的背影,腦海里浮現的卻是另一道苦苦哀求的身影。
周圍人群迅速散開,不敢擋醉漢的路,怕惹到不必要麻煩。
醉漢拎著無力反抗的女子離開,但因為喝太多酒了,眼神迷離,腳步虛浮,見人也不避開,撞過站在街邊作壁上觀的段翎肩膀。
他不僅不道歉,還用力推了段翎一把,惡人先告狀:「你沒長眼睛?擋著大爺我的路了。」
林聽沒留意這邊的情況,正忙著說服今安在不要衝動行事。
段翎看了醉漢一眼。
醉漢見他不說話,以為對方有意忽視自己,更來氣了,用各種髒話問候一遍他祖宗十八代。
待看清段翎的臉,醉漢眯了眯眼,嘴巴不饒人:「呦,長成這樣,比娘們還要漂亮,你是娘們吧。」他沒看到旁邊的馬車。
女子看到了馬車,卻沒出言提醒醉漢,任由他繼續謾罵對方。
醉漢鼻子動了下,隱隱聞到股香氣,瞧不起道:「還比娘們香,嘖,小白臉,給爺滾。」
段翎好像沒生氣,只是又看了他一眼而已,伸手攔住要呵斥醉漢的車夫,側開身讓他過去。
「算你識相。」醉漢臨走前故意再撞了他一下。
車夫是段家老僕,今年四十多歲,看著段翎長大的,見自家公子被人欺辱,怒不可遏:「二公子,你應該給這種人一點教訓。」
段翎淡然一笑,輕描淡寫說道:「他喝醉了。」
坐在馬車裡的陶朱感覺頭不是那麼暈了,掀開帘子出來,著急問:「段大人,七姑娘呢?」
段翎朝前方看了一眼,陶朱順著他視線望去:「七姑娘!」
林聽讓今安在找個地方等她後,就回來找他們了:「不是讓你在裡面坐著?怎麼出來了,頭還暈不暈,要不找大夫看看?」
陶朱:「不暈了。」
確認陶朱身體沒事,林聽走到段翎面前,語含歉意:「不好意思,讓段大人你久等了。」
「無礙,若是前方一直鬧事,馬車也過不去。」他忽道,「林七姑娘,我還有公務要處理,先走一步,李伯會安全送你們回去的。」
她略猶豫地「嗯」了聲:「好,段大人慢走。」
林聽沒多作挽留,因為待會要去找今安在,至於親段翎……她即使堅持要段翎送自己回林家,今天能親到他的可能性也不高。
段翎一離開,林聽就叫陶朱乘段家的馬車回府:「我要晚些回府,大概半時辰後吧,你想想辦法瞞住我阿娘,千萬別讓她知道。」
陶朱司空見慣了,卻仍是擔憂:「萬事小心。」
林聽看著陶朱進馬車,放下帘子,又對駕車的車夫李伯說:「您送她回去就好,有勞了。」
「好。」李伯是個下人,無權過問主人的事,更無權過問客人的事,她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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