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覺得沒什麼, 時至今日,他想抓住,攥在手裡。
這般想著,段翎親得亂了心跳,沒過多久,唇瓣染上艷紅,摩擦出來的,心也隨之被一根弦勾著、纏著、綁住。明明這根弦很細薄,看著非常脆弱,一扯就斷。
它還是在不知不覺間將他綁住了,掙不開,也不太想掙開。
段翎繼續吸吮著林聽的唇瓣,由心到身皆喜歡這一種新奇的感覺,欲罷不能,無法自拔。
他沒閉眼,就這樣望著林聽因吃驚而微微睜大的眼眸,她的眼睛比他見過的都要生動,尤其是在裝著他時,令他有強烈的滿足感,想留下,以鮮活的方式留下。
段翎想將林聽留在身邊。
在段翎看著林聽的同時,她也在看著他,眼底的震驚快要溢出來。上次段翎在水潭邊主動親她,是因為犯病太疼太難受,那這次呢,他為什麼又主動親她?
林聽聞著空氣中的酒香,垂在身側的指尖微微動了下,他這次主動親她,是因為喝醉了?
她走進涼亭時也沒說自己是誰,只說了「是我」。段翎知不知道她是誰?應該是醉糊塗了,分不清來的是她,不然也不會如此。
涼亭下面的水聲潺潺,卻無法掩蓋涼亭內的接吻水漬聲。林聽聽得清晰,唇齒被吻得發麻,臉頰被他呼吸出來的熱氣燙得發紅。
下一刻,她推開了他,想說自己是誰:「我是林……」
這時,靠近林聽的那一面薄紗揚起,落到他們中間,擋住了她的臉,很快又落下,段翎便是在薄紗落下的剎那,再度吻上去的。
林聽未盡的話語被段翎盡數咽下去,他張著嘴,舌尖如毒蛇的信子,靈活纏住她,卻無意識地藏起了所有的毒,只剩柔軟。
她眉心猛跳,有點喘不上氣,往後退一步。
段翎卻攬住林聽的腰,將她拉回來,唇齒剛分開又貼回去了,一根銀絲落在她唇角,轉眼被他舔舐去,他仿佛病態般渴望著她。
林聽腦子一片空白,在段翎舌尖極輕碰了下她時,本能地抵過他,不知是不是要推他出去。
遠處傳來段馨寧尋找她的叫喊:「樂允,你在哪兒?」
還有夏子默的聲音:「可能在前面的涼亭,我方才看見林七姑娘往這個方向去了。」他之前來過段府,知道前面有個涼亭。
林聽趕緊使勁將人推開。
段翎並未像剛剛那樣拉住她,被推倒在欄杆長椅上,緋色常服褶皺頗多,蹀躞帶間的腰腹窄瘦,長腿掩在衣擺之下,黑靴若隱若現,使染上酒意的皮囊裹著層詭異。
他雙手壓在長椅邊沿,蒼白的手背泛起青筋,發間玉簪鬆開了,掉到地上,長發披散到身後,有幾縷落肩前,綺麗得雌雄莫辯。
被推開後,段翎沒說話,只是抬起頭看林聽。他脖頸微仰,明顯的喉結在白皙的皮膚上輕滾著,薄唇奇艷,泛著曖昧水色。
林聽看著段翎,驀地一窒,思緒亂成一鍋粘稠的白粥。
她第一念頭是撒腿往外跑,但又停了下來,深深地呼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通過段馨寧剛剛的聲音估算他們離涼亭還有多遠,大概要多久才能走到這裡。
確定他們走到涼亭還要一會後,林聽折返回段翎面前,迫切想知道他今日所作所為到底是不是因為喝醉了,否則心不安。
林聽再次伸手到段翎眼前晃了晃,發現他目光隨著她手指移動,靜默地看著,給人感覺要舔上她指尖,不太像意識清醒的樣子。
段翎醉了。林聽得出這個結論,頓時說不清心中滋味。
最終,她匆匆撩開薄紗,走到涼亭外面,走得很急,猶如落荒而逃,沿著傳來段馨寧和夏子默聲音的石道去,攔下他們。
段馨寧本就是要來找林聽
𝑪𝑹
的,見到她,沒再往涼亭方向走,也就沒看到涼亭和涼亭里的段翎,只是疑惑林聽的嘴巴怎麼變紅了。
瞧著有點像親過人。
也有可能是自己前不久剛與夏子默行過親密之事,太敏感了。礙於夏子默也在,段馨寧沒問出口:「樂允,我們去放風箏吧。」
投完壺後,夏子默親手給段馨寧做了只風箏。段馨寧惦記著林聽,又特地讓他多做了一隻。
段馨寧從夏子默手裡拿過那兩隻風箏:「你喜歡哪一隻?」
林聽是段馨寧的手帕交,夏子默不會盯著她看,也很少看向她,眼睛由始至終系在段馨寧身上,所以沒留意到她嘴巴是否過紅。
夏子默順著段馨寧的話說道:「今日很適合放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