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舔眼睛的感覺過於奇怪,倒也不是難受,還有點舒服,但就是很奇怪,林聽注意力不受控制聚到眼睛上,心情隨之波動。
她不禁扯了一把他長發。
段翎感覺不到疼一樣,舔林聽眼睛舔得更用力了,在她快要忍受不住這種刺激之前挪開。
他額頭抵著林聽的額頭,調整呼吸之時,下頜朝前,薄唇擦過她,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吻。
她頭腦發著熱,眼睫垂下來,目光再次掃過段翎腰下。
被褥輪廓越來越明顯,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林聽雙眼仿佛能知道它的溫度,被燙紅了。
段翎重新吻上來,這一次,他沒有吻在她唇上,也沒有吻在她臉上,而是吻在了她脖頸。
這裡是她敏感的地方,林聽喉嚨頓時發不出一絲聲音了。
段翎唇齒間的熱意不斷輕拂過她脖頸處的皮膚,舔舐、含咬、廝磨,吮出一道道淡紅,由始至終沒用力,像怕會咬吮出血。
這一縷熱意,順著林聽脖頸往下,逐漸越過她裡衣的衣領。
現在是晚上,沐浴後一般只穿一件貼身的裡衣,女子則會多一件穿在更裡面的肚兜和薄裙,除此外就沒其他衣衫了,所以越過裡衣就相當于越過最後一道防線。
段翎咬過衣領,欲拉開。
林聽用手抵住了他胸膛,如實道:「我還沒準備好,能不能改天?」就算是喜歡一個人,也不能說接受對方的身體就接受。
她是現代人沒錯,思想觀念比古代人要開放也沒錯,但思想觀念開放歸開放,初次直面真正的性,不是擦邊行為,哪怕以享受為主,多多少少還是會有猶豫的。
段翎鬆開了。
他臉枕在林聽心臟上,聽著她心跳,紊亂的呼吸還沒恢復過來,音色也與往日不同,染了欲,低沉不少:「改天?」
林聽緊張到出汗了,點頭如搗蒜道:「對,改天。」
「好。」他答應了。
段翎抬起頭,吻去林聽臉頰的汗,沒讓自己的醜陋碰到她。
「那你怎麼辦?」新婚之夜讓他洗冷水澡也太離譜了,林聽糾結片刻,想用手幫段翎。可剛剛接吻的時候,手被他牽得太緊,至今還發著麻,動不了似的。
段翎眼微動,目光落到她雙腳上,如一團火,灼燒過。
林聽算是「博覽群書」,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用我的……」下面的話有點說不出口。
他抬眸:「你可願?」
林聽遲疑了下,見段翎忍得眼尾泛紅,下頜墜著汗,垂在身側的手因用力按住床榻而發白。她沒吭聲,慢悠悠地將腳抬過去,越過被褥,進到溫度極高的暗處。
微微揚起的緋色裙擺蓋住了她雙腳與他的醜陋。
段翎則伸手握住她的腳。
待龍鳳花燭燒完時,林聽睏乏到眼皮都快要睜不開了,段翎為她擦淨腳底,與她同床而眠。
林聽睡到第二天辰時末才醒,看著陌生的婚房發愣。這不是她的房間,她怎麼會在這裡?
林聽趕緊坐起來。
對哦,她成婚了。林聽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躺了回去,裹著喜被翻滾,從外面滾進最裡面。
段翎呢?她忽然想到他。
林聽翻身面朝床榻外,猝不及防地對上段翎看過來的視線。他衣冠整齊,手握茶杯,坐在羅漢榻上,一旁的案桌堆了幾份卷宗。
今天,段翎又恢復平靜的姿態了,綺麗模樣雖不曾有絲毫改變,但眉眼間的媚意已消去,看不出昨夜曾失控。
林聽又坐了起來。
她腳底似乎還有點紅,不小心夾過他的腳趾動了幾下,隨即裝作不經意地拉過裙擺蓋住露出來的雙腳。
段翎在林聽蓋住雙腳的前一刻看見了,他的茶杯一動,茶水起漣漪,過了會,放下它,沒有再喝:「喚人送水進來給你洗漱?」
她清了清嗓子,從榻上下來,故作自然:「喚人進來吧。」
成婚第二日需要早起去向長輩請安,而現在時辰不早了,她起得晚,段翎早起卻沒叫醒她。
段翎喚人進來。
僕從一早便在房外候著了,聽到他的聲音,立刻端水進來。
陶朱走在最前面,一進門就往林聽那裡看,從頭看到尾,見她神色無異、還站得穩穩的,才放心,快步上前伺候她洗漱。
林聽洗漱的時候打了幾個哈欠,昨晚到後半夜才睡覺,即使今天起得晚也還是感到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