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礙於身份,沒多言,只在一旁看著他們。
李驚秋聽到這裡,抹掉眼淚:「聽子羽的,讓大夫給樂允把脈吧,我相信樂允不會怪他。」
她是林聽母親,馮夫人和段父自然要以李驚秋的意願為先。
段父不再阻攔,他讓開的瞬間,繡春刀被段翎插回刀鞘。眾人高高懸起的心也隨之落回原地,沒人想看到送葬當日見血。
大夫終於得以上前為林聽把脈。
把脈期間,眾人不約而同屏住呼吸,儘管他們知道林聽死了,但見段翎這麼堅持要讓大夫給她把脈,還是不由自主生出絲希望。
時間過得很慢,大夫把脈不到一刻鐘,而他們感覺過了一個時辰。李驚秋心跳加速,想催促大夫快點,又怕打擾對方把脈。
大夫把完脈,神情一致,結果也一致,林聽的的確確死了。
李驚秋心如死灰。
今安在聞言失望,低頭看落滿紙錢的地面,又看棺材,鼻間儘是因喪事而燃燒的香燭氣味。
段翎牽住林聽的手微微僵硬,表面卻看不出什麼。他若無其事地喚僕從給大夫拿了些銀子,輕聲道:「你們可以下去了。」
大夫如獲大赦,拿了銀子後,不忘畢恭畢敬地給林聽拜上一拜,緊接著立刻隨僕從離開。
靈棚陷入短暫的沉寂。
最終是馮夫人出聲打破了沉寂:「子羽,我們該開始送葬了。」送葬也有吉時和凶時之分,他們得在吉時結束前送完葬。
段翎掐著掌心:「嗯。」
「也是時候封棺了。」馮夫人分開段翎和林聽的手,側目示意僕從拿長釘子過來封住棺材。
就在僕從拿著長釘子靠近棺材時,段翎忽道:「且慢。」
馮夫人想起段翎曾進棺材與林聽同眠的事,有些擔心他會不讓她下葬,要留著她的屍體,那樣就麻煩了:「怎麼了?」
段翎獨自拉動沉重的棺蓋,沒讓他們將釘子插入棺材:「等到下葬的地方再封棺也不遲。」
馮夫人轉動著佛珠,平和道:「子羽,這不合規矩。」
段翎合上了棺蓋,林聽的臉頓時消失在眼前。他指尖微動,有想再碰一碰她的衝動,不過忍住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馮夫人暫時沒說話,看向李驚秋,一看就是要詢問她意見。
李驚秋看著棺蓋合上,適時開口:「無妨,我也想在樂允下葬前,多看她幾眼。」為了多看林聽幾眼,她也可以不守規矩。
馮夫人不再多言。
其實馮夫人也不是真的反對段翎做這些事,只是擔心李驚秋會介意,畢竟他最近對林聽做的事皆是不合規矩。倘若李驚秋不介意,她就沒幹涉他的必要了。
送葬開始,嗩吶聲起。
十六人小心翼翼地抬著棺材走出段家大門,段翎雙手捧著雕刻有林聽名字的牌位走在喪隊前面。引路人則走在更前面,邊走邊撒紙錢,放眼看去,白茫茫一片。
喪隊從段家出去,還要經過幾條街才能到城門外下葬。
遇喪避讓是約定俗成的事,百姓站到街兩側看喪隊。只見捧著牌位的男子身形修長,容顏綺麗,頭披白色喪布,腰系麻繩。
有人認出男子是誰,吃驚道:「這不是段家二公子?」
林聽不是皇后,死了不用昭告天下。所以京城裡有一部分百姓通過八卦知道她前不久病逝的消息,有一部分是還不知情的。
一個常關注京城八卦的屠戶回道:「對,就是段二公子。」
「誰去世了?」
能讓段翎捧著牌位送葬的人肯定是他親近之人。
屠戶嘆息:「林家七姑娘,也就是段二公子的夫人,她前不久得了一種怪病,病逝了。」
提起林家七姑娘,大家便有了記憶。林聽在段翎生辰那天當眾求婚事傳得沸沸揚揚,整個京城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旁觀的書生:「我記得沒錯的話,他們成婚還不到一年。」
婦人捂住自己小孩的眼睛,不讓她看喪隊,語氣惋惜道:「是啊,天意弄人,他們成婚不到一年就陰陽兩隔了。想當初,我還到段家門前撿過他們的喜錢呢。」
另一個人附和:「我也撿過不少他們的喜錢,真是可惜了,看著這麼郎才女貌的二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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