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睫毛微顫。
秋露白是京城比較貴的一種酒,她居然捨得買兩壇給他……
可林聽向來對他們兩兄妹一視同仁,除了會送不同的生辰禮給他們外,買其他東西都買雙份。
段馨寧興許也有。
想到這裡,他心底愉悅淡了些,似輕描淡寫地問:「這兩壇酒是只買給我的,還是令韞也有?」
林聽這個月花錢太多,得平衡平衡收支,下個月再買給段馨寧:「這兩壇酒是只買給你的。」
段翎直視她:「當真?」
「我騙你作甚。」林聽見吞劍的表演也結束了,拉他離開。
*
待落日餘暉時,段翎送林聽回林府。他們剛到林府大門前,李驚秋便從府里出來,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她有派人留意門外動靜。
林聽快步走到她面前:「時辰不早了,您這是要出去?」
李驚秋淡淡道:「我不是要出去,只是正好經過大門,看見段家的馬車停在門前,猜是你們回來了,今天玩得可盡興?」
「我們玩得還算盡興。」林聽跟段翎對視一眼。
李驚秋看段翎,眼神掃過他腰間那張半露的粉帕子。這麼丑的帕子,是林聽繡的無疑了。
段翎能把這麼丑的帕子帶在身上,肯定很喜歡林聽,不像京城的紈絝子弟,只是玩玩。李驚秋綻開笑容:「子羽,今天辛苦你接送樂允了,要不要進去喝杯茶再走?」
林聽在李驚秋看不見的地方擺了擺手,又指了指段家馬車。
「我還有事要辦,就不進去了,改日再登門拜訪。」段翎沒久留,向李驚秋問好便轉身離開。
林聽沒立刻回府。
待馬車駛遠,李驚秋道:「你不用和謝家五公子相看了,我明日會去謝家人說清楚的。」
她明知故問:「為何?」
李驚秋揪住林聽的耳朵,拽她進府,用只有她們能聽見的聲音問:「你和子羽是怎麼回事?」
林聽戲精上身,「您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個字也聽不懂。」
「還不老實交代?」
她還在演:「老實交代什麼?我真的聽不懂您的話。」
李驚秋走進院子里,關上門:「我今早跟著你們去連心湖,全看見了,你還想瞞著我。」
林聽佯裝詫異,隨即憋住氣讓臉變紅:「您、您看見了。」有些人不願意相信自己從別人口中聽來的事,但願意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她母親李驚秋就是這種人。
「我之前不是問過你有沒有意中人,那時為什麼不說?」
她睜著眼說瞎話:「就是覺得有點奇怪,畢竟我和段翎從小一起長大,突然從朋友變成……」
林聽點到即止,沒說下去。
「傻孩子。」李驚秋戳她的腦門,「喜歡便喜歡了,管這麼多幹什麼,我又不會反對。」
林聽拼命壓下要向上揚的唇角:「哦,我知道了。」
*
晚上,烏雲蓋天,光線昏暗。林聽沐浴完就躺床睡覺,睡到半夜驚醒了。不知是不是初吻沒了的緣故,她做了人生中第一個春.夢。
夢裡,一個看不清臉的人先是親了她,再舔了她的下……
其實林聽覺得做春.夢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她的心跳還是因此加速了,身子也熱起來。
青梅竹馬if番外11 擇日成婚
林聽抹去額間的汗, 翻身下榻,沒叫僕從進來,先點亮一支蠟燭照明, 再行至衣櫃前,換掉被汗濡濕的裡衣、肚兜、褻褲。
換完衣衫, 她沒回榻上繼續睡, 推開窗吹夜風,平復心情。
夜風很柔, 拂面而過時,林聽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不想春.夢的事, 去想段翎說的假成婚。
說實話,她有點被說動了。
有一勞永逸的法子, 何必絞盡腦汁去想別的法子。關鍵是,即使絞盡腦汁了, 也不一定能想到別的法子, 何必給自己找苦頭吃。
要不就按段翎所說那樣, 他們假成婚, 在人前,是夫妻。在人後,關係不變, 還是朋友?
看著是個很完美的計劃。
林聽點了點擺在窗台前的盆栽, 仍不能作出決定。她低頭數盆栽的葉子,把決定權交給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