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她問出自己最在意的問題:「如果我不答應你, 我們以後是不是就做不成朋友了?」
段翎緩慢地鬆開了她的尾指, 淡笑道:「怎麼會呢。」
尾指的溫度漸漸消失,林聽無端有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空虛,隨之而來的是心亂:「那就好, 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他神情從容:「你這話的意思是不願意試著喜歡我?」
她脫口而出:「不是。」
段翎抬了抬眼:「既然不是不願意, 那就是願意?」
林聽招手喚小二拿壺茶水過來,不停地倒茶, 不停地喝茶,以掩飾心亂,沒從正面回答他:「你得給我點時間考慮考慮。」
假成婚需要時間考慮, 這件事也需要時間考慮,稍有不慎,極可能會影響到他們的關係。
雖然段翎說不會有影響,但她覺得還是會的,多少會有點。
林聽在段翎出城辦差的一個月里,仔細地回想過從前,發覺自己偶爾會被他的皮囊吸引。這是出於純粹欣賞,還是出於女性對男性的打量?她突然不太能確定。
有些事,不去想,就永遠發覺不了其中的不對勁。一旦去想,就會出現自我懷疑和不確定。
林聽便是陷入了這境地。
最重要的是,段翎親了她幾次,她居然沒任何不適,反而有點貪戀他的靠近,他的氣息。林聽越往下深思,越感覺自己要瘋了。
段翎唇角揚起弧度,拿走她手裡的茶壺,放到桌子另一邊:「你這次準備考慮多少天?」
茶壺沒了,林聽不再灌自己喝茶,思索道:「十天。」
他笑了聲:「好。」
玲瓏閣的舞台表演很精彩,台下百姓大聲喝彩,喧鬧不已。可林聽現在聽不見旁人的聲音,耳邊只剩下段翎的聲音,仿佛忘記了自己今晚來此的初衷是看表演。
她無意識地捏緊手中還有少許茶水的杯子,隨後放回桌上。
段翎看茶杯邊緣的胭脂,林聽今天到段府見馮夫人,為表重視,略施粉黛。此刻,她唇上的胭脂沾到茶杯,留下抹鮮紅色。
他移開眼,不再看,又問:「所以你是要在這十天裡想清楚,你對我到底有沒有男女之情?」
林聽遲疑:「嗯。」
段翎若有所思:「既如此,我們在這十天裡要經常見面,最好每天都見面,長時間待在一處。」
她不明所以:「為何?」
「你不多加接觸我,整天待在府里想,是不能確定你對我有沒有男女之情的。只有多加接觸了,你才能確定你的心意,不是?」
段翎說話輕聲細語的,令人情不自禁地跟著他思路走。
林聽覺得段翎說得有道理:「可你是錦衣衛,要辦差,一個月只休沐三天,我們接下來如何每天都見面,還長時間待在一處?」
他給自己倒了杯茶,用的是林聽喝過的杯子,薄唇因此被杯沿的胭脂染得微紅,但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你處理好布莊的事了?」
桌子有一整套杯子,林聽沒留心他拿哪個杯子來喝茶。
「處理好了。」
段翎慢慢喝完這杯茶:「你的書齋近日可有接生意?」
林聽攤了攤手:「沒有,今安在說他的狗病了,要照顧狗,沒空接生意,下個月再接生意。」
今安在可寶貝他的狗了,凡事以狗為先,狗不舒服,他就不幹活,不賺錢,專心照顧狗。他性子看似清清冷冷,說話毒死人不償命,卻是名副其實的「狗奴」。
有幾次,林聽和他的狗在後院打架,今安在幫狗,不幫她。
段翎喝完茶也還握著杯子不放:「你明日要不隨我到北鎮撫司?除離京辦差、巡城、抓拿犯人、到詔獄審犯人外,我會在北鎮撫司的堂屋看卷宗和批閱文書。」
他觀察她表情:「你到北鎮撫司後,待在堂屋即可。」
「這不太好吧,我會打擾到你辦差的。」林聽以前和段馨寧到北鎮撫司接段翎下值,一起去玩,不過很少進去,一般在門外等。
段翎:「不會的。」
林聽細數此舉的不妥之處:「你是錦衣衛指揮僉事,在上值時帶女子進北鎮撫司,還連帶十天,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朝中那些言官也許還會趁機參你一本。」
他緩緩道:「無妨,對外說有一樁案件需要你協查便好。」
不愧是錦衣衛,腦子轉得就是快,藉口都想好了。她琢磨片刻,決定就按段翎說的做:「我從明天開始隨你到北鎮撫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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