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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峰被雲層遮掩,周邊山座連綿起伏,這座山很龐大。

內里的植被蒼翠蓬勃,這座山很有靈性,想來裡面的藥材也該是不少。

沈硯台徒步進山。

剛彎腰從腳邊采了幾株治以祛火止瀉的草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腳步聲。

他連忙戒備起來,下一秒,隱隱地從飄來的空氣中嗅到熟悉的清冷香,他轉身回望。

月輕盈正一腳深淺的墜在他的身後,毫不掩藏自己的行蹤。

明白告知沈硯台,他在跟蹤他。

沈硯台有些惱火,更多的是驚訝,平常有人幾次三番調挑釁,他早動手了。

但面對月輕盈的時候,他只想……對他做些親密的事情。

他眼眸落在月輕盈淡粉色的唇瓣上,心有些痒痒,他還沒親上去,就知道他很甜。

「你……算了,你跟我一起採藥吧。」

彼時,月輕盈戒備地後退了一步,「你突然如此讓步,我不得不懷疑你是想把我殺了。」

沈硯台拳頭都硬了,揮拳揍的卻是自己。

「你不是擔心我採藥作假,會陷害那些凡人嗎,你不盯著?」

想了想自己,又想了想那些百姓,月輕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神情決然,上前一步,和沈硯台並肩。

沈硯台看了他一眼,眼眸在他雪白的耳垂上也掃了一眼。

真好看,跟白玉一樣。

兩人一路上就這麼默不作聲的採藥。

月輕盈因為腹部圓潤,蹲下身採藥總會頂到肚子,怕傷害孩子,便做起了輔助。

通常是他尋找,指揮沈硯台去采,發現一些死人都可以救活的藥材,兩人也會欣喜發笑。

不知不覺,兩人來到一處山崖邊。

看了看險峻的山勢,兩人不謀而合,就要回去,不曾想,確實聽見山對面傳來交談聲。

「好大一頭野鹿,將其狩來,夠吃好幾頓了,拿到鎮上去買,也能賺不少。」

「帶東西了嗎?」

一陣翻找東西的聲音。

月輕盈和沈硯台停步,甩袖揮開眼前遮掩視線的雲霧。

原是對面山頭,有兩名農戶,山崖邊停駐著一頭野鹿。

野鹿也知自己大難臨頭,慌不擇路竟是不小心摔下了崖底。

「糟了!」

「糟了!」

月輕盈和農戶齊齊呼出聲。

農戶兩人商討法子,打算下崖底去尋。

沈硯台找准這個機會,眼神高深莫測地看向月輕盈。

不知為何,總覺得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嘲笑,月輕盈臉上一紅。

百千丈的崖底,兩農戶根本無法抵達,山勢陡峭,體力不支一個鬆手,就會命喪崖底。

月輕盈想勸他們離開,又怕自己突兀出聲嚇到他們,便擰眉一直觀望。

不出片刻,其中一農戶腳下踩著的石頭裂開下墜,農戶沒防備,嚇得鬆了手。

慘叫聲一直延續,直到沒了聲響。

另一個農戶見狀,慘叫著手腳並用,嚇得爬回了崖邊,捎上東西頭也不回的跑了。

沈硯台上前,往崖底張望,語氣涼薄,「那農戶和野鹿該是都死絕了吧?」

月輕盈不語,眉宇間都是糾結,他想去救,只是他懷有身孕,輸送救援的仙氣一斷,農戶和野鹿還是一死。

他看向沈硯台,想到他方才說的話,冷了臉,想了想自己還有丹藥,還是打算自己去救。

這時候,沈硯台又攔住了他。

「幹什麼?」

「救人。」

「好啊,那我便跟去看看仙尊如何施救。」

月輕盈磨牙 都這個時候了,沈硯台還是這麼惹人厭。

然而,到了崖底,找到了苟延殘喘的野鹿,和一息尚存的農戶時,沈硯台卻是出手 將月輕盈定在原地,他自己則是上前救人。

見沈硯台劃破自己的指腹,滴下血液餵食給野鹿和農戶,月輕盈張唇吶吶無言。

眼神卻是悄然無聲地打量起沈硯台,他真的如他所說那般,多做好事,但求心安?

有一瞬間,他被迷惑了。

腦海里的血海深仇,無辜慘死的百十萬百姓的命,讓月輕盈又恢復理智。

不夠。

沈硯台現在所做的,根本不夠償還死去的那些人的命!

救活了野鹿和農戶後,沈硯台便帶著月輕盈在不遠處踩著雲端觀望。

見野鹿驚逃,農戶轉身回家,這才悠然轉身,打道回府。

彼時,來尋醫問診的藥鋪里又堆積起了人。

月輕盈很不解,「這個小鎮並不大,為何每日這麼多人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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