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爺寶貝勒巡考官的好意,就算不需要也必須接受啊。
趙鯉詔正在喝水時,方書海腳步急促地走過來,趙鯉詔後退一步,不想跟這種蠢貨再有什麼交流。
方書海:「趙兄,得罪了寶貝勒,我們該怎麼辦?」
其實現在還是很難把尹祝的臉跟如今皇上最寵的兒子,寶貝勒聯繫在一起。
趙鯉詔冷笑道:「你想怎麼辦?報復回去?」
方書海搓手:「趙兄,我真沒想到啊,」跟尹祝認識這麼多年,只知他是個無父無母的有點祖產的笨慫玩意,「誰知道他竟然是---,我們今科還能考嗎?」
趙鯉詔不願意搭理,卻又擔心這傢伙再惹出事牽連到他,說道:「主考官都沒說不讓我們考,你老實點就是了。」
「方書海,你還不老老實實的站過來。」隊伍里有江浙考生特別不滿地呵斥,見他猶猶豫豫的,冷笑,「別想著去巡考身邊湊了,雖然你得罪了他老人家,但是你連去他身邊道歉的資格都沒有。」
「當初你在府學大門,就已經狠狠得罪了寶貝勒,有人找你的麻煩嗎?沒有,所以你今天最好是老老實實的,若是再給我們江浙士子臉上抹黑,別管我們不客氣。」趙鯉詔的好友對方書海尤其不滿,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一人一句話,差點沒把方書海淹下去,一條猶如實質的鴻溝,在他眼前劃開。
正在這時,上唇蓄著一撇小鬍子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找到趙鯉詔,皺眉問道:「聽說你惹事了,跟一個不知所謂的考生欺負了今科巡考官?」
趙鯉詔見到主心骨,心裡委屈極了,「大哥,我也不是故意的。不對,我們沒欺負巡考官寶貝勒。我沒想到,寶貝勒竟然就是那個一直考不上---大哥,現在該怎麼辦?」
趙熊詔剜了這個弟弟一眼,「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你接下來給我老老實實的就可以了,別再往巡考官面前湊。」
趙鯉詔點頭,這點還是很知道的。
趙熊詔又說:「本來你今年參加會試,也只是為了試試水,考上的機率本來就不大,考完直接回老家吧。」
趙鯉詔低聲祈求:「大哥。」
趙熊詔:「不必再說。」
聽見一耳朵他們兄弟低聲說話的方書海,一陣絕望。
接下來看著天上的太陽,以及前面一點點移動的人頭,他覺得這段時間特別難熬。
不僅是他,趙鯉詔顧銘華也都覺得十分難熬,顧銘華後背已經拓濕了一層,恨不得雙腳生根埋在原地徹底不動。
終於,前面的人一個個經過檢查,提著考籃進入貢院大門,再走過敞開的大門裡那條甬道,進入後面的龍門。
在他們既想要快點通過眼前這一關,又恨不得永遠不用他們上前的時候,貢院內走出來一個人,一身藏藍色官服珊瑚頂子胸前錦雞補服的中年官員,徑直來到坐在一張桌子上的那人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