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萊:「其實我手裡還有一張空票,我想留給露霜。」
「不用給她留,她不回來。」他回得快並且十分篤定。
嘉萊猶豫一會兒,低聲說:「白澤,說實話我感覺露霜在外面過得並不好,你為什麼不勸她回來?」
白澤被抽出一絲記憶,似嘆非嘆地說,「露霜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犟得很,認準一條路非得走到黑不可。」
沉思間,齊雲清和助理從外面推門進來。
嘉萊趕忙抽出腳心塞進棉拖。
白澤肩膀暗自松下,他朝兩人勾唇,下巴又點了點桌上這堆東西,意思是,要不要來點?
齊雲清和助理沒客氣,邊吃飯邊討論上午的行程安排。
聽了一會,白澤拿著車鑰匙起身。
齊雲清抬眸,淡聲開嗓,「白老闆,你不跟著去?」
「你們去吧,我還有點事。」
「你放心把嘉萊交給我?」他挑眉笑道。
白澤順著他答,「原來你也知道我不放心,不要什麼事都讓她一個人來,別把人給我累著。」
「嘉萊怎麼就成你的人了?」
「我不知道,你問她啊。」白澤居高臨下,視線投射到那個低下的腦袋。
嘉萊無奈垂額,覺得這人……真是幼稚。
吃過飯,助理去取車,嘉萊和齊雲清兩人共處一室。
他的目光似有似無地飄過來,裡面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嘉萊也沒有迴避,她也覺得有些話是時候該挑明了。
齊雲清嘴角沁出一絲笑,說得直白,「所以,你們兩個現在是舊情復燃了?」
嘉萊沒否認,卻還想解釋,「齊雲清,我和他的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齊雲清點點頭,啟唇道:「嘉萊,和他在一起你快樂嗎?」
嘉萊頓了幾秒,隨後遵循本心地嗯一聲。
如果不去考慮以後,在桃花村的幾個月是嘉萊七年裡過得最舒坦的時光。
哪怕早已提前預知答案,齊雲清心臟還是被扯了下。
嘉萊緊揪手指,對他吐露心聲,「齊雲清,我其實一直不敢和你拿當朋友相待的,你是大明星,我們之間天壤之別,對不起,你的好感我受不起。」
她說得溫婉含蓄,就像她人一樣,柔中帶剛。
這把溫柔刀,一刀刀剮開他心窩。
齊雲清儘量裝得坦然,笑道:「嘉萊,其實我也沒那麼大勇氣,畢竟你也知道藝人上升期談戀愛和自毀星途沒什麼兩樣。」
嘉萊默然,像他這樣前途璀璨的人確實不該將時間浪費在她身上。
齊雲清半開玩笑地試探,「演唱會結束,你不會就該把我忘記了吧?」
「不會,」嘉萊搖頭,「齊雲清,你來桃花村開演唱會我會記住你一輩子的。」
齊雲清莞爾,「那就好。」
記住你只是因感激,因你曾幫過她,而不是因為對你有感情。
齊雲清眸光一寸寸暗下去。
他雖年輕,早年經歷也讓他見過不少大風大浪,接觸過許多形形色色的人。
面對的誘惑越多,內心便越渴望純粹。
要不然他不會在小有名氣之際毅然選擇去澳洲留學,回國後,同樣遇到了在澳洲留過學的她。
齊雲清永遠不會忘記兩年前初見嘉萊那幕——
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般清粹的眼眸,真沉又清澈,尤其當她沖他微笑時,那一顰一蹙的笑顏,說話時那若有若無的靈動簡直攪得他心神不寧。
那一刻他終於記起有個詞叫心動。
任憑寒風爾爾,春光自入我心。
所以,兩人外出吃飯的新聞曝光後齊雲清竟生出一絲十分卑劣的慾念,那就是借公眾的輿論試著讓她接受自己。
當初要是認下可能自己如今已是愛情事業雙豐收了吧?
事業失去還可以重來,有些人一旦失去就將成為過客。
齊雲清已經成為她的過客。
想到這裡,心口被酸澀堵住,他嘴角這縷弧度卻是怎麼也維持不下去了。
兩人之間倒是難得冷場。
嘉萊心想,是不是自己剛剛把話說狠了?
幸好,助理這時趕過來,對屋內的兩人說,「車來了。」
……
年前年後這段時間古城很是熱鬧,路邊的小商販逐漸多了起來,街上行人不斷,有時還能聽到一些外地口音。
至於什麼意思?
嘉萊不懂,反正她一律認為那是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