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珊眼眶微微泛紅,躲在杜曉飛懷裡擦淚。
這是白澤對她說的為數不多的情話,一直沉默的嘉萊終於有所反應,她眼眸流光四溢,是感動更是期待,如果要她現在做出回答,她的答案恐怕會和他一樣。
與他在一起,仿佛是件天經地義的事,除他以外,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讓她提起愛人的熱情。
「等我。」嘉萊扯了扯唇瓣,留下簡短二字,意思是:Yes,I do.
* 重逢
躺在手術室冰冷的床上,白亮的手術燈照在臉上的那一刻,嘉萊喪失掉所有記憶。
針管扎進皮膚,血液內泛起微微的麻意,逐漸遍布至全身,清醒彌留之際,她隱約聽到刀具器械摩擦的聲音,一分鐘後,身體某處有了絲痛感,但並不強烈,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後來的後來,她陷入一個冗長的夢境,什麼都不記得了。
手術室外,白澤一直在門口踱步,時不時趴在門上向內張望,什麼也看不到,他低聲嘆氣,隨後回到走廊的長椅坐著,但呆不住兩分鐘就又站起來,焦灼不安。
曉珊看不下去了,開口說,「阿澤哥,你放輕鬆,醫生說手術成功率很大的。」
她說的這些白澤心裡都知道。但正因為有了前車之鑑,這顆心才一直放不下,只有見到嘉萊從手術室安全出來,這顆惴惴不安的心臟才能安穩落地。
白澤鬆了松眉心,「你們在這等,我出去透透氣。」
杜曉飛:「去吧,這裡有我倆,你放心。」
今日室外的天氣與他心情相得益彰,要說晴朗,厚重的雲層將陽光遮得厚實,如若說陰,太陽還時不時露個臉刷一下存在感。
白澤站在牆角打了根煙,霧氣繚繞,蓋住了他眸底的情緒,他漫不經心地吸著,視線一直不離手術室大樓。
白川放心不下,打電話詢問手術進度。
白澤告訴他,還沒結束,然後將曉珊剛安慰他的話原封不動說給白川聽。
從說話語氣中,白川察覺出他心情不佳,勸人放寬心。
白澤揉著鼻骨,嗯了聲。
在外頭呆了十分鐘,再回到手術室,白澤眉宇間的那抹躁意消散許多,他雙臂撐膝,安靜坐在長椅等候。
半小時後,隔壁手術室的紅燈熄滅,推出來的是江夢,護士詢問病人家屬在哪?
白澤望了曉珊一眼,說道:「你先陪江姨進去。」
從他身側路過時,江夢睜開了眼,身上的麻醉勁還沒過,她默默凝視白澤,這雙疲憊的眼眸依舊果決。
明白她在等待什麼,他的聲音鄭重有力,「江姨,你放心,萊萊有我。」
江夢聽後安然闔眼,由護士推回病房。
又過了半小時,嘉萊終於被推出手術室,白澤一個箭步向前,床上的人還在沉睡,呼吸很淺,他完全不敢碰,但又忍不住用指尖蹭了下她臉頰,白皙的臉龐帶著令人心安的溫度。
醫生說手術進行的很成功,腫瘤已經被完全切除。
白澤其實已經記不得醫生當時到底說了些什麼,他只知道自己活過來了。
手術結束兩天後,嘉萊才知江夢陪她一同進了手術室。
這幾日,她一直被白澤悉心照料,飯菜更是變著花樣來,每天不重樣,都是一些提高抵抗力的食物。
一開始嘉萊還不適應,但後面也就習慣這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
唯獨一點不可以。
術後傷口還未痊癒,不能大面積碰水,晚上白澤端來一盆熱水想為她擦拭身體,他沒說廢話,直接上手解開嘉萊衣扣。
嘉萊用手擋住,小聲說,「我自己來。」
手指一頓,白澤挑眉,「確定自己可以?」
嘉萊低眉嗯一聲。
白澤摸了下她腦袋,未說其他,只是輕聲道了句,「我就在外面,如果自己不行,喊我一聲。」
病房門被人輕輕關上,床上盤坐著一個女人,只見她動作極慢地解開病服扣子,每開一個她都要歇上會兒,十個盤扣花費近十分鐘。
被溫水浸潤的毛巾緩緩滑過,水流緩解了皮膚的乾澀,她沒有低下眼睛去看,只是憑藉感覺特意避開某處。麻醉勁已過,刀口處有時會在夜裡疼在睡不著,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嘉萊某處的缺陷。
將全身擦拭一遍,毛巾扔回臉盆,嘉萊重新系好衣服扣子,一切收拾完,門板傳來「咚咚」兩聲響,嘉萊說了聲進。
住院半個月,白澤辭去所有工作,專心照顧她。拆線那天,就連醫生都說刀口恢復得很好,嘉萊僵了好久,才緩緩扯出一絲笑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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