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剛成年的時候, 除了黃賭毒不沾,其他的他可是玩兒了個遍。
不過現在身體垮了,只能戒了所有過去的愛好了。
他的身體要很精細地養著, 原則上來說不能有太大的情緒變化。
我們倆分房睡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應該不小,這也是剛分房那幾天, 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的重要的原因之一。
現在他果然生病了,我甚至沒多少驚訝的情緒, 而是近乎熟稔地撥通了醫護團隊負責人的電話, 然後一邊掛著藍牙耳機, 一邊把紀文軒抱了起來——客房的條件不管多好, 還是要比主臥差一節, 主臥我天天都打掃,他生病了,還是回去睡比較好。
紀文軒在中途醒來了一次, 嗓子沙啞著說了句:「抱歉。」
我搖了搖頭,說:「你生病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道什麼歉。」
紀文軒就很虛弱地笑了笑, 然後把頭向我的胸口方向靠了靠。
我也沒有撥開他的衝動, 就這麼一路抱著他,把他挪了個地方。
醫生們來得很快, 各種檢查設備別墅里也配備得比較齊全,推過來用就行。
紀文軒空腹抽了幾管血,我和醫生確定了紀文軒沒有其他的空腹檢查後,就見縫插針地哄著他喝了一碗蔬菜肉粥。
醫生查了一圈,直接給他掛上了點滴,又開了一堆藥。
紀文軒的其他下屬去取藥了,我留守在紀文軒的床前,主要起到一個陪伴的作用。
紀文軒睡了一上午,我就陪著在床頭坐了一上午,我感覺陪病人玩兒手機不太厚道,就從紀文軒的書房裡拿了一本外國的偵探小說,低頭看小說。
我閱讀的速度比較快,很快這本書就看到了底,我翻完了最後一頁,紀文軒還在睡。
他的臉色白得有點不像真人,我沒忍住,湊過去用手碰了碰他的額頭,溫熱的,人沒事。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紀文軒在下午一點左右的時候醒了,醒了的第一件事是看我,第二件事是看他左上方的點滴瓶。
我瞭然地問他:「想去洗手間。」
他「嗯」了一聲,說:「你現在非常了解我了。」
「日夜相處,怎麼會不了解。」
我一邊抱著他,一邊托舉著點滴,將他從床上挪到了洗手間,然後別過了眼。
「怎麼不看我?」紀文軒有氣無力地說。
「身體都這樣了,就別說話了。」
「我想看著你。」
「……老實點。」
「哦。」
過了一會兒,我終於把紀文軒折騰回了床上。
紀文軒躺在床上,慢吞吞地吃著飯,吃一口,看我一眼,像是拿我當吃飯的佐料似的。
我裝作沒注意到他的視線,又拿起了那本我已經看完了的偵探書,重新看了起來。
「要劇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