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半小時的時間。
青涿眼睫下垂,看向了自己手中剛剛記的筆記。
懼本將一個個圈套套入演員們的脖頸中,還沒解開這一個,便又有另一隻更緊迫的勒住了喉嚨,鎖住了喉口。
眾人還未來得及繼續搜查能救季紅裳的線索,便又被這邊的危機扯住了腳步。
「旁白里提到珊妮的喜惡並不多。」他拿筆圈起紙上的幾個字,「粉色、鑽石、動物,這三項陳銘都考慮到了,還剩下兩個——真誠的為人和親昵的稱呼。」
「稱呼這種事,只需要讓他注意一下就可以了吧?」肖媛媛立馬接道,「至於為人,會不會指的就是假鑽戒那些事啊?就,他壓根不是富豪,真名叫王鐵牛什麼的……」
青涿捏緊了手上的鋼筆,看向自旁白隱去後便自顧自整理現場的焦屍——當然,受困於它身上燒焦的髒污痕跡,原本整潔的求婚現場在整理中越發髒亂了。
「這樣太簡單了。」青涿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想,「關於真實的陳銘,或者說王鐵牛的那些事情,並非是我們自發搜尋線索得到的信息,而是在劇情牽引下必然會發現的端倪。」
周繁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說,這是劇本直接塞給我們的答案,沒必要再專門找我們要一遍??」
「沒錯。」青涿分析道,「更有可能的是,這位珊妮還有隱藏的喜惡,而陳銘此時恰好猜中了雷區……不過這個範圍太大了,光靠猜幾乎不可能猜中。」
肖媛媛咬了咬腮邊的牙,抬頭看了眼影院牆壁邊立著的機械鐘,「找她本人問呢?…可現在飯點都過了,遊客全都散開了,找人就是大海撈針啊。」
有些道具倒是可以尋人,但每場懼本道具位有限,這種針對性強的道具極少有人攜帶,眾人也都沒帶上。
而且就算有道具,也得拿與該人有關的物品做引導,演員們現在只從別人口中聽過珊妮的名字,連見都未曾見過本人。
眾人束手無策,陷入短暫沉默。
「不對,還有房間。她房間裡的物品或許會有些線索。」
張久虞突然出聲,打破了寂靜,「輪船每天會對遊客房間做一次清掃,之前紅裳就曾被派去打掃過…我們說不定有辦法混進去!」
經她一說,眾人確實想起了有這麼回事。
當時還是季紅裳借用職務之便,第一個發現了譚羽那間房的不妥!
有了新方向,眾人紛紛應和。
私自闖入別人的房間是不好,但身處於懼本之中,生命比道德更緊要。
「既如此,我們分兩隊。一隊去問珊妮的房間號,想辦法混進去;還有一隊去尋找珊妮本人,看看能否直接問她。」江逐厄下定決策。
「張會長、青涿、馭鬼師、周繁生,你們負責房間;我和肖媛媛、譚羽負責找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