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現場痕跡與被害人關琯的人際關係判斷,兇手殺人的行為很可能只是一時興起,屬無差別殺人,要想再勾起他的犯罪欲望,就要讓他感受到居委會的無能、要讓他處於層層監控之下不得自由,繼而升起一種惡劣而傲慢的心理。
——他會向居委會和其他人證明,關著他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而把他重新放出來則是一個更加錯誤的決定。
思緒到這裡戛然而止,丁高遠的回答也不出所料。
「作為一名犯罪學的學者,我當然不想冤枉良民,而讓真正的罪惡之徒逍遙法外。」他語氣比往常要堅定嚴肅許多,抬手推了下眼鏡,「任何犯罪者都必須接受法律的裁決,任何無辜者都必須受到法律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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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論到最後,「一起舉報瞿容山」的議案還是不了了之,其中有一部分演員們據理力爭的功勞,一部分丁教授堅持原則的功勞,還有一部分功勞歸於齊麗蓉。
這位居委會負責人面無表情地聽完全程,最後一句話也沒表態就心事重重地離開了。
散會後,眾人在張久虞和江逐厄的房間匯合,稍微清點了一下當前道具和能力的餘量。
消耗得最快的是治療道具,這次的懼本戰線拖得太長,總治療儲備已經消耗過半。
其次是攻擊類道具,這類道具一般而言都有耐久度的限制。虧得江逐厄的天平、肖媛媛的桃木劍都屬於個人能力,即便在剛剛戰鬥中破損,也能隨時間慢慢恢復。
其他人就沒那麼幸運了。周繁生折損了兩隻小型人偶,大概用掉了五分之一的生物藥劑;青涿的鬼甲被削去五隻,剩下的五隻也有淡淡的裂紋;張久虞的妖鏡崩碎得僅剩幾塊邊角的碎鏡片,磨損度超過90%。
最後一個馭鬼師嘛……
該來的總會來,在眾人各自分散回房時,青涿親自把那人送回了屋。
關琯已死,2201房沒有旁人,他關上門後轉身,脊梁骨壓在門板上,耳邊尚未休止的鈴鐺還在晃動,伴著他額角跳動的青筋叮鈴作響。
「他是什麼時候找到你的?」青涿打了半天腹稿,最後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團長朝他看過來,額發打下的陰影讓那雙眼眸更顯黑暗,「神都坍塌後,再沒了朝聖的旅人。我職務已畢,便離開四處遊蕩尋人,後來,是他找到我,告訴我之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