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她喜不喜歡你送的禮物?」
「不……」高詞之顫抖著,抽泣著,他想逃避這個現實。
如今他早已年邁,不再是曾經的少年,十七年苦等遠疆,他得到唯一關於自己心愛之人的信息,是她的死訊,是她生前曾遭受羞辱的信息。
這要他如何能接受?
「你撒謊。」
「我撒謊?」晏康慢慢的將視線挪到晏明燦身上,指向他,「不然你問問他?」
「他親口喊了我數十年的爹,來,讓他親口告訴你,這是不是真的,我有沒有撒謊?」
「你別想騙我,」高詞之有片刻失神,「他說他是孤兒,無父無母……」
晏康興奮的笑著,「哈哈他說他是孤兒?」
「高詞之你別是當啞巴不成,反到成了瞎子和聾子,」他拎起高詞之道衣領,將人拉到晏明燦面前站著,「親眼看看吧,你和阮如衣生下的孽種。」
「怎麼?阮如衣和你定好的名諱你都忘了?」
「晏明燦……明燦……」
「高如星耀璀璨,亮如眸澈清昭,詞之,我們的孩子,若是男孩,叫明燦,若是女孩,喚昭清怎麼樣?」模糊記憶中女子的瑩瑩笑顏再現,高詞之牢牢記得那時二人臉上洋溢的幸福和甜蜜。
他靠著這點甜苦熬了大半輩子……
自阮如衣離開遠疆回去京城,高詞之他便不再奢望自己能和她再次相遇,他只求如衣和他們的孩子好好活著,他的所求明明都那般小了。
老天爺,是他心不夠誠嗎?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縱使這般,高詞之仍心存僥倖,他臉上努力擠出一道淺笑,雙目懸淚,望向晏明燦。
他問,「你娘,還在嗎?」
晏明燦緊繃著神經,他隨時準備衝上來將晏康這混帳揍一頓,他氣急了。
對上高詞之眼中的期盼,晏明燦紅著眼咬緊自己的唇,他沒有回答,他沒有辦法回答。
答案似乎已經開始變得不重要了,現下高詞之和行屍走肉並沒有什麼區別。
他臉上淌著淚,呆滯的站在一側,倏然捂住胸口蹲下,而後是響徹雲霄的一聲咿呀痛喝,「如衣!」
如遭雷擊,情急攻心,高詞之心口猶如焚火,候間痛觸,激得他吐出一口濃血,艷麗奪目。
高詞之是番邦高家近百年來最具有制香天賦的小輩,哪怕瘦小但他生來頑皮。
「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