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高詞恩布消失後燕端和番邦交戰頗多,在歇息的時間裡有很多商販帶著所謂的番邦香來到燕端,推銷它們,沒有人知道這些香並非戰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番邦香,亦沒有人知道高詞恩布這個人。
「高詞之,你看看守護的番邦,哈木根本不在乎憾死的族人,他要的是繼續維繫他手中的權力!根本沒有人在意你,他們只在意你能不能制出傳說中的番邦香!」
「你究竟在猶豫什麼?」
「答應我!」晏康激動的質問他,「人人都一樣,你幫誰都沒有區別!」
「你幫我制香,我給你想要的一切,這不過是個交易,高詞之,你們番邦人不是最愛做生意嗎?答應我,我給你你想要的東西。」
高詞恩布站在晏康面前,耳邊是他的惇惇惡語,他明白的,這些話不過是他的教唆,可高詞恩布控制不住自己,在他腦海里,在他記憶中,甚至是在他懷裡,族人們撕心裂肺的痛呼時刻提醒他。
「恩布……阿媽不能幫你碾香草了,阿媽要走了。」
「走!快走!離開這裡高詞恩布,永遠不要回頭!」
「高詞恩布,你毀了這一切!是你救助的那個燕端人,是他泄露了我們的營地!」
高詞恩布許久不曾得以喘息的心再一次開始運轉,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他想,他沒錯……原來燕端人就是那般的言而無言,那般的壞。
「我走了。」他說。
「我早已經離開了自己的故土,哈木做的一切和我沒關係,」高詞恩布告訴晏康,「沒白費力氣,我不會再制番邦香,更不可能幫你害人。」
聽完高詞之的話晏康笑的更開心了,「走了?哈哈哈你走得了嗎?」
「你和阮如衣那個賤人還當真是如出一轍的蠢貨!」
「她也和你一樣,以為離開你就帶走了所有問題,以為自己走了,你高詞之就不會被束縛,你就會自由,就再也沒有了弱點。」
「哈哈哈怎麼可能呢?她想得太簡單了。」
「而你高詞之,你為我制了這麼久的番邦香,連有利所圖這個淺顯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嗎?」
面對高詞恩布流露出的痛苦神情晏康表現的不屑一顧,「你當真覺得區區一個斷舌,能換你一個制出番邦香的奇才獨活?」
「高詞之,京城貴女順利回京需要你提供幫助嗎?」
「是阮如衣!」晏康痴痴笑著,「她拿自己的後半生,一紙婚約和我晏康換了你下半輩子的活路。」
高詞恩布緩緩走向晏康,是失態的,癲狂的,那是一雙流出血淚的眼睛。
「她,不恨我?」高詞恩布顫抖著,他身上似乎被烈火焚燒,疼得厲害。
直到今天,他才相信阮如衣愛他的這件事。
高詞恩布在遠疆等了整整十七年,他笨到花了那麼久的時間去期盼阮如衣原諒他,他膽怯到不敢去見她。
高詞恩布斷舌為得換取阮如衣順利回京,是為了懲罰自己,他身為番邦人說出了那個隨時可能毀掉整個番邦的秘密,他高詞恩布背叛了高家的徽紋,背叛了整個番邦。
他隨時做好了以死謝罪的事情,可時間一天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