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爭爭緊了緊手上的黑曜石刀,那刀片打磨得鋒利。
他蹲下身,雙眼黑亮銳利。
確定年跟清左右包抄了角獸,他伏低身子,慢慢靠近。
角獸專注地吃著草,耳朵甩動,忽然看向雪面。
年跟清屏息,靜悄悄地盯著這頭壯年的角獸。
白爭爭看著它重新低下來的頭顱,那正在進食的喉管已經到腦中清晰成型。
五米、三米……兩米……
白爭爭一個躍起,帶起如沙般的雪沫子。
角獸見狀要逃,清跟年一下子跳出來,瞬間攀住他的角。在角獸掙扎時霎時變做人形,重重將它頭顱往下壓。
角獸的腦袋直接在雪中砸出個坑來。
就在這時,白爭爭握住刀狠狠衝著他脖子上一刺。
角獸哀嚎,瘋狂地甩動身體,試圖踩死掛在他角上的東西。
白爭爭雙手狠狠下壓,溫熱的鮮血飆出來,溫暖了手指,也洇在純白的雪面。
「撤!」一聲令下,白爭爭狠踢了一下扎進角獸喉管里的刀,翻身後仰。
年跟清立馬變做林貓,哆嗦著栽進雪中。
白爭爭沒管石刀,兩手一撈,撿起兩隻林貓就跑。
角獸在原地掙扎,憤怒發狂。
卻在不久後,轟然倒塌。
「呼……呼……」白爭爭激烈喘息著。
他軟著腿蹲下,將兩隻林貓放在膝頭,雙手圈住緊緊暖著他們的身體。
手上血淋淋的,瞬間就成了冰沫子。
過了一會兒,年跟清緩和過來。清爪墊踩了踩白爭爭的胳膊,探頭看去道:「爭爭,應該死了。」
白爭爭撐腿站起,過去瞧了瞧,已經沒動靜了。
他抽出角獸脖子上的刀,就著它翻出來的雪堆,趕緊找了些新鮮的草莖。
「沒工具拉不回去,我去拿藤排。」
白爭爭一來一回極快,來時還帶了風四個過來。他們一起將這個大獵物運進了山洞。
雪中待了太久,白爭爭幾個或多或少都有點難受。
湊在火堆年烤了很久,身子才從僵硬中緩和過來。白爭爭摸了摸發燙的耳朵,有些癢。
角獸是意外的收穫。
他體型大,即便是在部落那會兒,獸人們也很少抓到。而且角獸膽子小,見獸人就跑。
幼崽們也是新奇。
這會兒紛紛有了興趣,趴在獸皮邊緣直勾勾盯著角獸看。
殺角獸的活兒被風幾個搶了。
角獸皮毛柔軟,厚實,是皮毛中的上乘。風將其完整剝皮下來,白爭爭立即拿了去鞣製。
正新鮮的肉,還有草莖和著一起,清直接給幼崽們燉了。
又取了一塊肥瘦相間的,直接在石板上刷了油烤來吃。那香氣一出來,幼崽們已經將火堆圍了起來了。
他烤熟一片,石板邊的幼崽勾了吃了,就自動離開換下一個。一群崽子圍著火堆轉圈,看得白爭爭好笑。
但心也算放下來一點點。
不過前些天幼崽吃不下,今天也不適合吃太多烤的。還是那新鮮的燉湯,一個崽子喝點,胃裡也舒舒服服的。
白爭爭洗完獸皮,掛在火堆邊的木棍上。
幼崽吃完,他跟清還有年才開始吃。
新鮮的肉味道著實不同,加上角獸吃草,肉裡帶著些鮮甜跟草木的清香味道。
吃著不膩,反倒清新。
白爭爭啃了幾塊骨頭,喝了一大碗湯,才不白費力氣抓那角獸。
他照舊餵了一些給人魚,餘下的才收起來,留著晚上繼續吃。
一日過去,白爭爭觀察著幼崽的情況。
或許是食物新鮮了,萎靡的幼崽恢復了一點點活力。
白爭爭計劃著等這頭角獸吃得差不多了,再出去找找其他新鮮獵物。
天黑之後,幼崽就爬床上休息。
白爭爭摸了摸已經烘乾了的獸皮,又裹著草木灰二次鞣製。
忙完這些,才收拾收拾,睡覺。
火堆燃燒著,火勢逐漸減小。洞裡陷入了晦暗。
兩道門緊栓著,洞中除了貓崽的呼嚕聲,並沒有任何動靜。
燼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再一次有了意識。
他閉著眼睛,身子依舊未能動彈。
燼隱隱感覺到耳旁似乎有微弱的呼吸掃過,臉側有柔軟的絨毛觸感。
燼意識遲鈍,未曾第一時間分辨那是什麼。
直到那小東西似乎翻了個身,溫熱的爪墊落在鼻尖,燼心頭像被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