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舒服。
燼道:「那我去做飯。」
「唔,去吧。」嘴上說了讓去,也沒見他動彈一下。
燼又站在原地讓他貼了一會兒。
白爭爭注意到他後頭裝滿了的藤筐,怕他背著重,賴賴唧唧地往後倒回樹上。
燼感受到掌心柔軟的腰肢,緩緩托著,直到他靠好。
「餓了。」白爭爭舔了舔微乾的唇,盯著燼。
燼道:「馬上就好。」
他未進山洞,反而先去了溪邊。
燼將藤筐里的果子拿出來,洗乾淨放在樹葉上。隨後抱過去,先給了白爭爭兩個,其餘的放在一旁的草堆上。
白爭爭望著燼的身影,被清爽的果香味刺激得唾液分泌。
他張嘴咬了一大口,頓時,酸得咧著嘴巴,直冒清涎。
「爭爭,好吃嗎?」獸人們如行屍走肉般靠近那青皮的果子。
白爭爭嘴巴一閉,微微露出個疲憊的笑。
「好吃,解渴得很。」
清當即咬了一口,那瞬間,酸意直衝腦門,像四五頭角獸在舌尖上衝撞,刺激得他人一激靈。
白爭爭「嘿嘿」笑了兩聲,臉皺巴巴的,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
不過這果子確實解渴。
獸人們咬了一口,像上癮似的,又咬上一口。
偏偏那表情跟吃什麼毒藥似的,難看得緊。
年帶著獸人吭哧吭哧搬著乾草、樹枝回來,那食人鷹也被他們利用上,像個騾子似的扛著更重的木頭與乾柴。
到了地兒,將東西一卸,又將食人鷹綁在鳥棚底下去。
年見獸人們在啃果子,想都沒想,拿上就往嘴裡一塞。
清咽了咽口水,看著他。
年咔哧咔哧幾下啃完,表情都不帶變一下的。
清道:「好吃嗎?」
年:「好吃!」說著又拿了幾個,遞給了風跟羽。
白爭爭如願看到另外兩個獸人酸得跳腳,疑惑看著年。又見他拿了個繼續啃,白爭爭無趣地收回視線。
青色的果子就像夏日裡一捧冰,兜頭罩來,驅散了獸人們的疲憊焦躁。
果子酸是酸了點兒,但果肉相對較多,重要的是水分十分的足。也不知道燼從哪兒找來的。
獸人們啃著水果休息了會兒,又投入建房子中。
雨季時晴時雨,上午還有太陽,下午就烏雲滾滾,起了風來。
獸人們看天氣不妙,加緊將剛剛夯好的泥用乾草、樹枝蓋著。
才弄一半,雨急促而來。
只瞬間,個個都淋得像水裡爬出來的水鬼似的,頭髮貼在臉上,行走在幽暗的林間。
好不容易蓋完,獸人們趕緊往洞裡跑。
卻不想驚動了蹲在洞口窪地里的小青蛙,頓時整個洞裡到處都是蹦跳的小動物。
白爭爭差點踩到一個,他看著肉,勾了勾手指。
肉疑惑地跑近。
白爭爭問:「洞口怎麼成呱呱的家了?」
幼崽道:「它們進來躲雨。」
白爭爭道:「不是你們請進來的?」
肉搓了搓小手,伸出兩根兒手指:「只、只請了兩個。」
「哦……」白爭爭曲指敲在幼崽腦門,厲聲道,「這都成它們的家了。」
肉癟嘴,揉著腦袋往清身上一撲,委委屈屈告狀去了。
白爭爭身上本就出了很多汗,又被雨淋了一通,又不舒服又累。
他抓著干獸皮,往小溪邊一衝,跳進水裡涮了涮,然後趕緊跑回來。
這一來一回,像消耗了他全部力氣。
燼在火堆前添柴,看他進來,目光映著火光,似乎在勾著他。
白爭爭走近,往他身邊一坐,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
燼身上被他頭髮沾濕,順手摸了摸,還滴著水。
「擦乾。」
白爭爭又坐直,抓著獸皮,垂著腦袋罩住搓。
搓幹了,又倚回去。
天驀地黑下來,看來今天下午是不能再做其他了。
白爭爭靠著燼,閉上眼睛,任由疲憊拉扯著自己的身體。
下午獸人們都在山洞中休息。